20分鐘后,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只不過進來的并不只是卡特祭司,而是一群穿著長袍的祭司。領頭的那位則有令人記憶深刻的白色大胡子。
“尤里烏斯閣下。”勞倫斯看見這位老人后立刻拉著法緹娜站了起來,然后右手放在左胸處深深鞠了一躬,因為這個時候他認出了領頭的那位祭司的身份。
作為知識教會的東北教區權杖大祭司,這位老人很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勞倫斯之前在圣古登堡大教堂住了那么長的時間,見到這位權杖大祭司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權杖大祭司出現并不是一個好的征兆,因為這就代表事情已經到了非常麻煩的地步。以至于需要動員知識教會整個教區一半以上的力量。
“坐下吧,孩子。”尤里烏斯權杖大祭司走到了辦公桌后邊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示意在場的所有人都坐下。“好了,把你們發現的東西以及分析再說一遍吧。”
“如您所愿,閣下。”勞倫斯微微低了一下頭,然后試著完全不帶任何主觀意念的敘述了自己與法緹娜知道的一切事實,只不過在最后他說出了自己的那個懷疑。
“我們兩個發現的所有情況全部都指向這次疫情的爆發是通過被污染的水源傳播的傷寒桿菌造成的。但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傷寒的潛伏期很長,而這次情況卻是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忽然爆發,這完全不符合這種疾病的特點。”
“你確定嗎?”尤里烏斯權杖大祭司聽了勞倫斯的話后猛地睜大了眼睛,作為知識教會的權杖大祭司,尤里烏斯在知識的掌握上可以說超出了大部分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是全知的,所以他還真不清楚傷寒的特點。
“我可以確定。”勞倫斯點了點頭。“作為一種經常爆發的流行性疾病,這種疾病的特點已經被大家研究的差不多了,研究成果甚至能在大學的圖書館中找到。”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要詢問專業人士。”尤里烏斯大祭司聽了勞倫斯的話后露出了一個笑容,對于知識教會的信徒以及神職者來說,發現自己不懂某方面的知識并不是什么恥辱,反而是一件值得喜悅的事情,因為這代表著有新知識可以學習。
“亞瑟兄弟,把我們剛才的調查結果告訴這個孩子吧。說不定他能看出什么不同的地方。”稍微思考了幾秒鐘之后,尤里烏斯權杖大祭司對信理部的亞瑟大祭司示意到,亞瑟大祭司立刻拿出了一張雄鷹堡的地圖放在辦公室的桌子上。
“之前我們詢問了雄鷹堡各處慈善學校的工作人員,的確有不少學校這兩天請假的人數飆升。有的是學生本人病了,有的是學生的家里面有親人病了,他們不得不回家照顧親人。其中最糟糕的兩座學校都在齒輪區,有1/3的人請假,甚至包括幾位老師。”
說著他指著桌上的地圖到。在這張地圖上,每所學校的位置都用紅色標出。而在這些紅色的點邊上有一些看上去是剛剛用鉛筆寫上的數字。
“斜杠前的數字是這兩天請假的人數,斜杠后的數字是理論上這座學校應該有的人數。”亞瑟大祭司向在場的所有人解釋道。“現在情況并不容樂觀。”
“為什么在勞倫斯提醒我們之前,我們沒有發現這種情況?”卡特祭司有些不解的問道。“只要看見這個數據,我想任何人都會覺得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