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是一個相當平衡的結構,每一個器官都有作用,具體到奔跑的時候,雙手持槍就會影響速度,因為雙手擺動不起來。
所以現在程斌并沒有雙手持槍,他用左手握著M16步槍的槍管護木,左臂平伸,架住步槍,空著右手,這樣就可以維持正常的奔跑速度,而一旦需要進入射擊模式,只要轉動左手,就可以把步槍握柄交到右手進行射擊,反應速度并不比雙手執槍慢多少。
程斌剛才在山坡上的時候,并沒有看清兩輛越野車里一共有多少人,所以他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把敵人都干掉了,如果有漏網之魚,他現在就需要面對被人偷襲的危險。這也是很多士兵都不愿意打掃戰場的原因。
所以從山坡跑下去的過程當中,程斌并沒有走直線,而是不時改變路線,借助地形地物隱藏身體,并不急于接近越野車。
麗貝卡當然看不懂程斌在干什么,剛才的緊張感消失之后,她又一次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痛感,更糟糕的是,她覺得自己很需要一間衛生間來解決生理問題。
好在疼痛這種感覺是很容易適應的,渡過了最初的一段時間之后,已經變得能夠忍受了。
麗貝卡慢慢挪動身體,從車上鉆了出來,看到程斌已經到達越野車邊,把步槍掛在脖子上,拿著手槍繞著越野車查看。
很快他從那輛翻倒的越野車里拖出了一個人,看起來那個人還活著,只是掙扎的動作很無力,應該是傷得不輕。
程斌拖出這個人之后,抬頭向山坡上看了一眼,然后彎腰把這個人拖到了車后,利用越野車擋住了麗貝卡的視線。
看著程斌的動作,麗貝卡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她感覺程斌做的這一切似乎是早有預謀,就連他拐下公路時留下的明顯車轍痕跡都是故意的,為了就是把那些人引來然后消滅掉。
麗貝卡又看了一會,確定程斌不會很快回來,于是挪到車子的另一邊解決了一下自己問題,順便檢察了自己身上的傷口,發現有些部位的衣服已經被干涸的血液粘在了傷口上,這才是她每次行動都會感覺到疼痛難忍的主要原因。
因為麗貝卡其實是在臥室被劫持的,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樣式很保守的棉質睡衣,平時感覺很親膚的柔軟衣料吸水能力很強,當傷口處的血液凝固之后,衣料就粘連在了上面。
麗貝卡嘗試著把衣服從傷口上扯下來,但是疼痛讓她很快放棄了,而且她也擔心再次撕裂傷口。
她想了一下之后,拉開車門翻出程斌背包夾層里的水囊,研究了一會之后才發現,好像這個水囊最方便的取水方法就是像程斌那樣用嘴吸。
麗貝卡小心地用水沾濕自己的衣服,然后把它一點一點從傷口上扯下來,水份并不能完全稀釋血漬,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疼痛是難免的。
這時遠處突然轉來一聲槍響,她手一抖,一下把整塊布都扯了下來,頓時痛得叫出聲來,傷口也再一次滲出血來。
麗貝卡呻吟了一聲,手忙腳亂地用剛扯下來的衣料又按在傷口上,站起身向山坡下看去,發現程斌若無其事地從車后走了出來,被他拖到車后的人卻沒有出現。
程斌把手槍塞進胸前槍袋里之后,拉開第一輛車駕駛位的車門,把被打死的司機尸體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