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貝卡披著一件不知道被程斌從哪具尸體上扒下來的軍裝,強忍著心里的惡心趴跟在程斌的身邊,忍不著打了個哈欠。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荒原的早上實在有點冷得遭不住,就算程斌跟她說荒野獵人從不挑揀,她也不會披這件衣服的。
當然就算是為了溫度,披在身上也就是極限了,最多也是就裹得嚴實一點,麗貝卡覺得自己就算凍死也不會真把它穿在身上,不把胳膊套進袖子里算是最后的堅持。
程斌舉著手里的袖珍雙筒望遠鏡觀察著遠方公路上的簡易營地。
那是幾輛陳舊骯臟的鐵皮房子,建造歷史應該可以追溯到史前時代,已經被荒原上的風沙腐蝕得千瘡百孔,還能巍然屹立不倒都是奇跡。
鐵皮屋子外面停著兩輛車,看到這兩輛車之后,程斌就覺得自己肯定是找對人了,因為其中一輛正是他曾經見過的格洛瓦的核動力卡車,看起來格洛瓦這次破財破得有點狠,這幫家伙雖然沒能殺得了他,但是能抄的底可都沒給他剩下。
視野范圍內看不到活動的人影,程斌估計蘭開斯特家的人應該在休息,只是不知道確切的位置,最好的情況是都擠在卡車上,不過程斌覺得對方好歹也算訓練有素,不至于蠢到主動創造被人一波團滅的地步。
當然事實上以核動力卡車的防護能力,要從外面一波團滅里面的人也不容易。
雖然看不到人,但是程斌仍然觀察得很仔細,舉著望遠鏡長時間一動不動,讓身邊的麗貝卡從一臉好奇到搖搖欲墜,睡意上涌之后,她的腦袋都快把身前的地面磕出坑來了。
程斌雖然一直舉著望遠鏡,但是并沒有把目鏡貼在臉上,所以仍然可以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麗貝卡的樣子,視野范圍大小也是考察范圍中的一項,他的成績不可能太差。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還曾經考慮過干掉格洛瓦,結果不到十二個小時,他就拐了人家的小妹妹跑到荒原上來打野戰,程斌就覺得世界真奇妙,最奇怪的是,這么荒唐的事自己居然還真就干出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入選人類迷惑行為大賞。
他輕輕咳了一聲,果然麗貝卡正周期性點頭的動作嘎然而止,猛然抬頭問道:“有動靜了?”
“沒有。”程斌忍著笑說道:“回車里睡一會吧。”
“不用。”麗貝卡倔強地說道。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地開口問道:“我們在等什么?”
在山坡上解決掉追兵之后,程斌告訴她要去追趕剩下的那些人的時候,麗貝卡其實是想拒絕的,無論怎么看,程斌這都是打算一個人包圍對面一群人的節奏。
不過轉念想到程斌解決掉八個追兵時表現出來的一面倒屠殺,麗貝卡覺得現在這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自己能吐槽的也就是程斌報仇從早到晚的風格。
程斌也沒廢話,帶上麗貝卡駕駛著那輛越野車就追了過來,不到一個小時居然就找到了那個俘虜提到過的匯合地點,在荒野上走的幾乎是一條直線,并不是沿著公路走。
可惜麗貝卡接受過的義務教育范圍并不覆蓋這些知識,所以她雖然覺得程斌找人的速度有點快,但是也沒有覺得特別吃驚,否則的話,她一定會懷疑程斌之前走過這條跑,起碼他應該知道這個位于鹽湖城到楓葉鎮公路上的匯合地點在哪里。
聽到麗貝卡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程斌也沒有再勸,他伸手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個扁扁的鐵制煙盒,伸到麗貝卡面前彈開蓋子。
麗貝卡本來想說自己不吸煙,但是立刻發現自己猜錯了,煙盒里裝的不是煙,而是一條條煙卷大小的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