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套路太多,哪里是想象中那么好浪的。
馬天佑帶去兩瓶酒,又搶著先啟開了,今晚喝的就是這兩瓶酒。
等兩瓶酒喝干了,王明遠還要再開酒,表現出主人應有的待客之態。
這時候,馬天佑起身告辭了,說晚上還得趕回老家,跟父母通報這件事,然后明天又得趕往禹南,正式開始實習記者了。
馬天佑在街上攔了一輛摩的,花10塊錢車費,趕往與白龍鎮相鄰的仁安鄉老家,和平村。
這時候,已是晚上10點左右了,農村里幾乎家家戶戶都滅燈睡覺了。
夏夜涼風打在臉上,馬天佑忽然想起前世十余年后病逝的父親馬政學,一時淚落不止。
他決定,一年之內,一定要抽時間陪馬政學去省城找家最好的醫院,仔細檢查一下身體。
如果暫時沒問題,也必須盡快讓他脫離辛苦的農作生活。
今晚月色不錯,如同一張遮了小半的透亮大餅懸在半空。
摩的在一處小山坡前停了,借著月色,馬天佑循著一條不足2米寬的土路,朝半山坡上一戶還是土磚瓦房的人家走去。
路邊的人家,不斷有一條條土狗被驚起,一陣陣狂吠如同接力。
“汪汪,嗚嗯……”
走到這個山坡院落最后一戶人家,院壩里一條黑狗先是狂吠,跟著又是一聲親昵的,如同撒嬌似的低吟。
眼見一個肥乎乎的身影,朝自己歡喜撲來,馬天佑倒被嚇了一跳。
拍拍狗頭,在堂屋門前站立片刻,馬天佑調整了呼吸,而后輕輕叩門。
“誰啊?”
“媽,是我。”
李秀珍揉揉眼皮,拉燈起床開門。
“天佑啊,你咋這時候回來了?”
“這時候回來有事嘛,媽,你們睡了多久了?”
“我們都睡下一兩個鐘頭了,你也早點進屋睡吧。”
“媽,現在還不能睡,你叫爸也起來,我有事跟你們商量。”
“啥事不能明天再說啊。”
“有重要的事,明天一早我還得趕路呢。”
“老馬,你起來……”
“我都起來了。”
馬政學披著一件掛著破洞的單衣跨進堂屋,馬天佑以為自己會控制不住,沒想胸口先是砰砰跳過一陣,很快又平靜下來了。
或許前世夢中相見過太多次,或是剛才在路上哭過了,眼淚已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