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馬天佑只好故作打趣道:“安靜,不想見的同學,也包括我嗎?那我就有點傷心了,還以為我們已經成了朋友……”
安靜突然嘆口氣:“馬天佑,你盡量少來賢柏吧,沒必要再在我這浪費時間了,現在你也是個大忙人。”
“那可不成,除非你家關著門不讓我進屋。安靜,說真的,別放棄,哪怕就是奇跡,你也要相信它真的存在。咱們真說好了,針灸,理療,你一定要堅持。一個人真郁悶了,就多看看書,多聽聽音樂……”
“馬天佑,有個作家,寫過京都天壇什么的,以前聽大學同學說寫得很好,你知道么?”
“天壇?哦,好像姓史吧,叫史什么來著?”
“史鐵生。有時間,你幫我去書店找找,看能不能買到?”
“好的,沒問題,等買到了我就送過來……”
1個多小時后,豐田車開進了賢柏縣財政局宿舍樓。馬天佑停好車,正準備抱著安靜上樓,卻被急急沖過來的安勇一掌掀開。
馬天佑只好退去一邊,盧遠跑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盧遠搶著帶輪椅上樓,馬天佑只好打開捷達車后備箱,拎上事前買好的水果。
安靜的家,果然在4樓,樓道倒還寬敞,三室兩廳的大房子,屋里彩電冰箱什么的都挺齊全,只是那水磨石的地板,顯得有些舊了。
安靜的閨房也不小,得有快20平了,外面還帶有一個大陽臺,也有近10個平方。
安靜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重新坐上輪椅,讓楊梅推她去了陽臺。
快上午11點了,太陽已經很毒辣,不過這處陽臺朝西,又有兩棵高大的黃桷伸來大片枝葉,樹頂看樣子都快到6樓那么高了。
看著安靜沉默的側影,馬天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你坐在朝西的陽臺,
讓寂寞隨黑夜襲來;
那曾經閃亮的心啊,
為等待已開始黯淡;
……”
是啊,等秋風又開始肆意的時候,這姑娘又會是一幅什么模樣呢?
突然,就有了一種很不好受的感覺。
我,這是造孽了啊……
……
在安靜家里呆了不到10分鐘,安靜就開始趕人了,讓馬天佑和盧遠早點回去。
何醫生倒是客氣了一句,說留下來吃過午飯再走。
馬天佑那會真好意思留下來吃這頓飯。
臨走之前,馬天佑請何醫生找間空屋,悄悄說了幾句話。
他從包里又拿出1萬塊錢……
何醫生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小馬,安靜她都出院了,你沒必要這樣子……”
“不是的,何老師。回來的路上,我都安靜商量好了,她的針灸,理療,還得繼續做下去。麻煩何老師在縣里找個好中醫,繼續為安靜治傷,這種傷,只有堅持,才有希望。安靜她這么年輕,一切都有可能,我們都不能放棄,以后,我會經常過來看她的。”
“好吧,小馬,無論安靜她將來如何,我們家,都不該再怨你了,要怨,也只能怨她的命啊……”
“何老師,別這么說,不管你們怎么想,我始終相信總會有奇跡的,那我和盧遠就先回禹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