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天佑和胡博都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牛德福終于開口了。
“馬記者,老胡,今年這件事,之前我確實不知情。后來找白小虎也問清楚了,這件事他確實做錯了,雖然是他自作主張,但當時他也打上了福德集團的招牌。所以,我這里代表福德集團,先跟馬記者道個歉……”
馬天佑連忙擺手:“牛總言重了,當時我不在場,牛總你也不在場,這道歉什么的,又從何說起啊。”
牛德福聞言,又扭頭怒喝道:“白小虎,還不趕緊跟馬記者道歉。”
沒等白小虎開口,馬天佑已經起身。
“我倆之間也沒發生什么沖突,白副總也犯不著跟我道歉。
本來嘛,我們現在還是合作伙伴,這工作上的一些事之前沒協調好,白副總對我們有意見,跟我公司里一些員工互相有些粗言粗語的,本來也很正常。
我只是沒想到,白副總當時還出手打人了,打的還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男人打女人,這不僅有損白副總的形象,也有損福德集團的形象了。
白副總可不是一般人,不僅是福德集團的高層人員,還是牛總的家人。所以,公司員工找我匯報這件事之后,于公于私,我都得找到牛總溝通此事。
白副總如果真覺得自己做錯了,想要道歉,那也應該去找我們公司那位叫賀姍姍的姑娘……”
說到這里,馬天佑停下了,臉上還泛起一絲笑意,目光停在了白小虎臉上。
“我……”
在馬天佑逼視下,又被一直咬著一個“白副總”說,白小虎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自己之前在神馬公司,態度那么囂張,又當著十幾個人的面甩了那女孩一巴掌,后來在牛福德一通怒批之下,白小虎也知道自己太沖動了。
可是,真跑去跟一個小姑娘當面道歉,白小虎又很難拉下那個面子。
大約有那么一二十秒中,兩人就這般僵持著。落在另兩位眼里,則各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牛德福明白,就馬天佑剛才這口才,還有那一臉從容,自己這個小舅子恐怕再練幾年都趕不上。
胡博則不由感嘆,狗日的馬天佑,好事都讓他一人占了不說,這滿嘴的道理還讓他占全了。
“白小虎,聽見沒有,就按馬記者說的去做,馬上過去,找那位賀姑娘道個歉!”
“姐夫,我……”
“這里是公司,沒什么姐夫,只有牛總!怎么,我牛德福說話,在你面前不管用了?”
“牛總,且慢”,馬天佑反倒勸起來了,“牛總,白副總現在過去,反倒是刻意了。白副總不妨改天路過我們公司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陪白副總去跟賀姍姍聊幾句。說起來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兩句話就說清楚了。”
“那就按馬記者說的辦吧,你先下去。”
看著在一邊扭扭捏捏的白小虎,居然還為馬天佑投去了一絲感激的目光,牛德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揮手讓他滾蛋了。
本來,前幾年白小虎從師專畢業后,在牛德福面前談起什么都頭頭是道,讓他覺得自己這個小舅子有文化,有口才,也稱得上一個人才。
去年,白小虎提出不想教書了,通過他姐姐白小慧跟牛德福吹枕邊風,想停薪留職,到福德集團上班,輔助自己姐夫干一番事業。
牛德福答應了,今年起還給白小虎在集團公司掛了一個副總的閑職,希望他平常在跟公司高層相處的過程中,盡快成長起來。
沒想到,自己過去眼里的這么一個人才,今天在這個馬記者面前,都快跟傻子差不多了。
簡直就是一個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