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佑趕去那家燒烤店時,才發現店門外空壩上拼了4張桌子,報社的男女居然聚了近20號人,都是從20多歲到胡博這樣30多歲的年輕職工,以采編人員和男職工為主,都是編制內的人。
馬天佑出現以后,幾乎所有人都跟他熱情打招呼,一一應對過后,他在胡博身邊坐下來,悄問今晚到底咋回事。
胡博只是笑而不語,讓馬天佑先喝酒。
突然,日報那邊兩個編輯,一個廣告部的負責人,一陣哈哈大笑之后,一人扯開一掛鞭炮,就在燒烤店門前一棵大樹底下點燃了,嘴里還歇斯底里地高喊著“送瘟神”。
然后,酒桌上熱烈的議論開始了。
馬天佑臉色很快怪異起來,沒想到,今天這伙人的聚會,全因一次狗血的風月事件。
報社的曾老大,社長兼總編曾世澤被抓了,就在今天下午,事發地點是開發區一家高檔酒店。
曾世澤白日宣淫,在酒店里玩兩個坐臺小妹,結果被破門而入的派出所公安逮了個現形。
據說,這位曾老大當時還嚴厲喝斥警察,還光著屁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沒想人家就回了他一句“抓的就是你!”
接下來,馬天佑在酒桌上聽到一伙喝醉酒的家伙控訴曾老大行事如何霸道,又如何自私貪婪,風流成性,甚至連報社一些姿色不錯的女職工都不放過。
而胡博悄悄告訴馬天佑,曾老大不僅風流成性,而且還有些特別癖好,比如收集女人的私毛,像集郵一樣做成冊子,旁邊還寫上姓名、職業、年齡、身高、體重、文化、性格……
馬天佑聽得是目瞪口呆,泥馬,這純粹是變態好不好。
馬天佑好奇道:“胡老師,你怎么能知道這些事的?”
胡博悄聲道:“早幾年就傳開了,聽說老曾在酒桌上公開炫耀過,還說他有一個理論,說是多體驗一個女人,就等于多活了一輩子……”
馬天佑一陣惡寒,想起曾老大那張隨時笑瞇瞇,白白嫩嫩的發福臉,感覺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他想起來,前世應該是明年下半年,曾老大突然下課了,那時候馬天佑才進報社三四個月,剛過了實習期,根本沒聽說過什么內幕。
這種事,當時的胡博也不會告訴他。
現在,曾老大提前翻車了,難道跟自己的重生有關系?
馬天佑實在想不出來,其中會有何關系。他跟這位風流人物根本不存在任何私交。
胡博突然又湊來耳邊道:“天佑,老曾原來打算,最近正式提你掛個日報的記者部副主任,然后管理《都市版》的記者,算我們這邊的記者部主任。現在,這件事就不好說了。”
馬天佑對這些職位根本沒興趣,反問道:“胡老師,曾老大跨了,對你是好事,還是壞事?”
胡博笑笑:“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不過,以后你在別人面前可別提什么曾老大了,有些人聽見了會不舒服。”
馬天佑馬上明白了,曾世澤這些怪癖確實夠惡心,簡直堪稱斯文敗類,不過,這一次他顯然被人搞了,一刀梟首。
馬天佑當然知道,這個年代的風月場所,其中的瘋狂是后世很多人都難以想象的。曾世澤這號的,雖然堪稱超級渣男,實際上,他絕對不是惟一一個。
96年3月5日,農歷正月十六,節氣驚蟄。
下午,神馬公司所有項目,包括并未列入文化公司的打字店,都接到了一份即日生效的內部通知:
即日起,禁止任何員工出入卡拉OK等特殊消費場所,如有違反,立即辭退……
王耀在接到這份通知時,以為是自己那些事讓馬老板冒火了,也是一陣頭皮發麻,前幾天裝著賭咒發誓說過的話,此刻倒真那樣想了。
就像盧遠說的那樣,該認真找個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