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馬天佑的怒火,袁野只能心虛道:“主任,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打個比方,以后真不敢了。”
馬天佑坐下來,給袁野和安勇都扔了一根煙:“好,那我也給你們打個比方。
你們跟蹤的這9個人,其中還有3個女人,還是幾千公里之外的口音,你們覺得,社會上就單單只存在這樣幾個喪心病狂的人渣,然后恰恰又被你們遇上并且注意到了嗎?
那么我的比方來了。
比方說,他們不止是這幾個人,而是幾十個,幾百個甚至更多人。
他們操控的那些生不如死的大小乞丐,可能是幾百人甚至上千人……
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輕松嗎,還敢那樣去跟蹤人家嗎?”
袁野震驚道:“主任,你為什么會這樣去猜想?”
馬天佑罵道:“袁野,你長的是一副豬腦子嗎?禹南只是內陸的三線小城市,禹南人兜里沒幾個錢施舍給乞丐,連禹南都見到這樣的一伙人渣了,那些經濟發達的城市,你覺得會沒有嗎?”
終于,袁野感覺到恐怖了,腦門上開始冒冷汗。馬玲想通了馬天佑那些話中邏輯,臉色也刷一下白了。
安勇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太可怕了。
想起自己過去在賢柏縣城跟人干架,跟人斗狠,每次干贏別人之后,都威風凜凜的樣子,安勇突然就覺得自己以前好幼稚。
見這兩人終于明白了這件案子嚴重性,馬天佑又耐心道:“袁野,馬玲,你們記住,自己只是一個記者,靠手里一支筆記錄這個社會的發展變遷,僅此而已。
無論什么新聞理想,脫離了現實環境,忽視了可能的危險,都是愚蠢的。像今天,如果你們直覺中察覺到了可能的危險,偏偏又想以身犯險,那是最愚蠢的念頭。”
馬玲道:“二哥,那我們以后要是再遇上這樣的事,就不管了嗎?”
馬天佑道:“對啊,不管,也不該你一個記者去管。你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報案,或者說因為沒證據,只能提醒警方。”
袁野又道:“主任,那今天這件案子,我們還要接著跟下去嗎?”
“跟個屁!”
馬天佑罵了一句,又道:“都記住了,今天的事你們要嚴格保密,不許再對任何人講起。
警方今晚把人都帶走了,如果他們想要順藤摸瓜,只怕一年半載都搞不定。
到時候,真等這件案子結束了,然后像我剛才推測的那樣,在警方愿意公布案情的情況下,也不是我們這樣一份小報紙能搶先的。
這件事,你們就當沒發生過,記住了嗎?”
袁野和馬玲想通了一切前因后果,就像馬天佑要求的那樣,再不敢對這件案子背后的什么新聞產生興趣了。
馬天佑又叮囑他們,明天若是警方通知前去協助調查,都老老實實交待自己掌握到的情況。
然后,袁野回家了,沒察覺自己的手一直被安勇握住的馬玲,這時候終于注意到了。
安勇主動松開手后,臉上跟著悄然一紅。
馬天佑再帶馬玲和安勇回家,發現高遠還在樓下等他,就讓馬玲兩人先進屋,順便告訴安靜他回家了,還要跟高遠說點事。
兩人走去樓棟旁邊的荒地抽煙,馬天佑一聽高遠今晚安排了人手值夜,就說人都被警方帶走了,沒必要再潛伏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