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侯嬰沒想到的是,他的一句話,直接讓本來就郁悶的劉季內心插上一把刀。
是啊,就連夏侯嬰這樣身為一個馬車夫也能進入特種部隊,這叫什么事啊。
本身就自命不凡的劉季,越發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懂自己,于是直接喝起了酒。
“劉季,干什么,喝悶酒呢,今日我請你吃肉!”
夏侯嬰笑道,他指了指右手上剛剛從肉鋪那里買來的肉,足足五斤多呢,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對于本身就比較貧窮的夏侯嬰來說,這肉,可以說用上了他大半身家了。
“謝謝。”
悶悶的說了一句話,若是平日里,劉季看到這么多肉的話,早就嬉皮笑臉了,但是不知道為何,他今日就是心神不寧的。
“怎么,遇上什么糟心的事了,告訴我,我幫你搞定。”
拍了拍胸膛,夏侯嬰認識劉季,也是因為劉季對待朋友毫不拘束,像是平等對待人一般。
所以夏侯嬰才喜歡和劉季交朋友,要知道,像是他們這樣的馬車夫,很多人都看不起的。
若非他交友甚廣,恐怕沛縣有頭有臉的人都會看不起他。
“沒什么,只是一想到你們幾個要離開沛縣了,我內心就是一陣難受。”
劉季悶悶的說道,而夏侯嬰一聽,立刻爽朗的笑了起來。
“唉,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就這?”
隨后夏侯嬰將肉放在了劉季的面前,然后坐下拿了一個碗,從劉季的酒壇里面倒了些酒出來。
“如今我們幾個啊,去了咸陽,那可是好事,再說了,也未必不是一離別就再也見不到了。”
“若是我等能在咸陽混的開的話,到時候請你來咸陽玩,不也是樂的痛快么。”
夏侯嬰的話在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劉季痛苦和郁悶的,是他們能夠去加官進爵,而自己。
只能身為一個普通的老百姓,這讓他有些受不了罷了。
看著還是悶悶不樂的劉季,夏侯嬰也沒辦法了,留下了肉,隨后和任敖直接興奮的離開了。
“以后來咸陽找我,我請你喝酒。”
任敖也說了句話,然后兩人一起離開了,空蕩蕩的屋子,只剩下劉季一人。
看著眼前的五斤肉,劉季忽然嗤笑了起來。
“劉季啊,劉季,沒想到,你的兄弟朋友都有出頭之日了,你還是一事無成啊,呵呵……”
“這肉啊,還真是來的不及時啊。”
拍了拍五斤肉,劉季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喃喃自語的說道。
“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季喝得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一條翻滾的赤色蛟龍在痛苦的嚎叫著。
這條蛟龍斷了兩個龍角,而且身上似乎遍體鱗傷,在一瞬間,蛟龍似乎被無名的力量擊中。
不斷的慘叫著,然后緩緩的化作了一條赤色的蟒蛇,眼中再無一絲身為蛟龍的威嚴。
反而多了一絲絲的獸性,當然這些都是恍惚之間劉季見到的場景。
或許一覺醒來,他就忘了,而此時他不知曉的是,在七人離開沛縣的一瞬間,也正是蛟龍化蛇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