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亮探出腦袋,望著街道上的馬一鳴:“人家是大記者,玩的是筆桿子,靠腦袋吃飯的,沒有腦子干不了他們那活!”
張朝抽出一根煙遞給張明亮,張明亮伸手接過拿著火柴點燃,他吐出一個煙圈:“是他吧?”
“沒錯!”
張朝嘆了口氣:“陸廠長說了,沒有內鬼,引不來外賊,這個外賊肯定會與內鬼接頭……”
“我說咱們也別費事,我找個麻袋,往他頭上一套,再找個沒人的地方,保證連他幾歲尿床的事都能問出來。”
張朝臉色一板:“你胡咧咧什么啊,犯法的事咱不能干。”
“我這不是著急嗎!”
張朝拿著煙散給幾名職工道:“哥幾個,散開,好好盯著他,別把人盯丟了!”
馬一鳴沿著街道一邊采訪,一邊走著。他時不時地回頭張望著,查看身后有沒有人跟蹤盯梢。
最大的問題是,幾名職工都是穿著工作服來的,六分廠雖然被光明機械廠兼并了,不過他們的工作服卻是原來農機廠的。
農機廠家屬院距離紅旗街有些遠,差不多有五六公里,在紅旗街遇到光明機械廠工作服的職工,非常常見,可是農機廠的職工,一直跟著馬一鳴,就讓他警惕了起來。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他故意朝著人少的方向走去。
張明亮冷笑道:“這老小子肯定想不到,這條巷子只有一個出口。一個外鄉人,居然有膽子跟我們在光明城里繞圈子。”
張朝恍然大悟:“糟糕,這老小子發現咱們了!”
張朝急忙朝著馬一鳴跑去,
馬一鳴卻沒有加速,反而放慢速度,冷眼盯著張朝和幾名六分廠的職工。
張朝朝著馬一鳴吼道:“你瞅啥?”
馬一鳴搖搖頭道:“沒瞅啥!”
張朝知道這個時候也沒有外人,應該趁機把馬一鳴控制住。
于是,他假裝粗魯的一把揪起馬一鳴的領子,揚起拳頭:“再瞅我就揍你!”
馬一鳴擺擺手道:“同志,別動手,誤會,誤會!”
“誤個屁,你瞅我干啥!”
幾名職工將馬一鳴包圍起來,就在這時,一輛摩托車轟鳴聲響起。
張朝和張明亮等人急忙閃開胡口,這明明是一條死胡同,怎么會有人騎著摩托車過來?
突然,摩托車停在張朝等人面前。
付明澤將摩托車燈調成近燈,這時張朝認出是付明澤。
付明澤也是認識張朝的,他冷著臉問道:“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付明澤和陸文皓不同,他干了五年的副科,廠里的職工大都認識他,張朝故意裝作義憤填膺的吼道:“這老小子想找茬。”
付明澤急忙解釋著道:“這是我燕京城的表哥,你們肯定是誤會。”
付明澤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張朝和張明亮的目光在空中一碰,瞬間都明白過來。
都沒有人是傻子,誰都知道誰的底細。
作為光明機械廠的年輕干部之一,付明澤與陸文皓自然有了竟爭關系。付明澤絕對會對付陸文皓的動機。
知道是付明澤,張朝的目的也達到了。反正他不可能把馬一鳴怎么著,畢竟馬一鳴是記者,擁有護身符。
張朝擺擺手:“自己人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