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文皓對訾新峰并不熟悉,所以在升為六分廠廠長的時候,從華冠一號項目部調走了三十多人,卻不包括訾新峰。
訾新峰畢竟是正科級干部,于是他又回到原來的三分廠,不過三分廠可沒有具體崗位給他,就給他掛在團委,不分配具體工作。
他在團委就是看看報紙,過著一張報紙一杯茶一天的日子。
突然接到任命,訾新峰馬上來到數控車間。
與付明澤完成了交接工作,付明澤收拾一下私人物品,包括當初找書法大師寫下的一副字“難得糊涂!”這下,正是得償所愿,以后他只能糊涂了。
然而,他搬著私人物品還沒有抵達計劃生育辦公室,機關辦公室辦事員又將新任命交給他了。
付明澤一看任命,瞬間爆炸了。
后勤部衛生科調查員其實就是一個每天檢查食堂衛生工作的辦事員,而且是最低級的辦事員。
關鍵是這個工作不好干,食堂向來是有油水的一個部門,屬于大大的肥缺。雖然改組以后,光明機械廠的食堂從九二年開始,由私人承包。
可是,哪一個承包食堂的人不富得流油?第一任承包的劉家琦,如今承包了不過五年時間,家里蓋了三層小樓,還買了一輛桑塔納轎車(時價二十多萬)。
調查出來食堂衛生問題,根本就得不到解決。可是不解決,職工又會罵人。這個職位屬于風箱中的老鼠,兩頭受氣。
這個工作,很少有人干過一年。
前一任調查員是黃秋菊,就是因為受不了這種窩囊氣,氣的找熟人辦理了病退。關鍵是她才四十一歲。
付明澤氣憤的扔下自己的私人物品,轉身就走,去找劉潔妹子尋找安慰去了。
劉潔的丈夫在外地做生意,時常十天半個月不著家,劉潔就可以肆無忌憚,毫不避諱。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
劉潔也看到了這個通報,她也是心態崩了。
她與付明澤的孽緣,說穿了也就是一個利益的交換。早些年的時候,劉潔的丈夫沒有大本事,日子過得清苦,孩子和她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付明澤家境不錯,依靠著付明澤財物上的支持,劉潔渡過了難關。現在她的丈夫做生意越來越大,賺得錢也越來越多。早在去年,劉潔已經搬離了光明機械廠職工家屬院,在香香園購買了一套商品房。
她只所以沒有與付明澤分開,恐怕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畢竟,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在如虎似虎的年齡里,她與丈夫一直都是異地。
當付明澤給約見面的時候,劉潔還是去了。
不過,卻不是在他們習慣見面的賓館,而是在機關辦公樓下。
劉潔吃定了付明澤不敢在付德豹的眼皮子底子亂來。
劉潔直言不諱的告訴付明澤,這段時間以來,她反復考慮了很久。她的大丈夫陶東海也不容易,她不能對不起陶東海。
聽到這話,付明澤快要瘋了。
現在知道對不起陶東海了,早干嘛去了?
劉潔與陶東海結婚十年,與他在一起八年多,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劉潔跟陶東海睡過的日子,還不及付明澤的三分之一。
付明澤的眼睛慢慢的紅了,他的臉變得猙獰起來:“你……”
還不等他說完,付德豹大步走來,在付明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耳光抽在付明澤的臉上。
“啪……”
付明澤捂著臉:“你憑什么打我!”
“憑我是恁爹!”付德豹真是氣著了,付明澤太不爭氣了。他一邊打,一邊罵。
付明澤氣憤之下,將付德豹推倒在地上。
付德豹的臉掛不住了,與付明澤廝打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陸文皓非常熟悉,仿佛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