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陸振華說完,陸文皓打斷道:“我不去。”
“你必須去!”
陸文皓朝著陸振華咆哮道:“我去干嘛?像光明廠第六分廠一樣,接受市政府領導?外行指導內行?”
陸振華指著陸文皓喝道:“你這個態度有問題。什么是國企?咱們國企是一個大集體,平時是需要政府相關的行政部門管理配合,不是說一個部門就能領導的!”
陸文皓冷笑的望著陸振華:“按照我的計劃,先與國美電器合作,打造成全國最大的電器生產廠,然后再利用第六分廠的贏利,解決全公司的問題,結果呢?”
陸振華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文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我們也不能光憑感情用事嘛!”
陸文皓認真的道:“政府對企業攤派是各地的慣例,凌云集團也未能免俗。比如市里搞什么慶典,各企業都要有所贊助;遇上大型活動,市里也會從各企業抽調人員去服務,而且肯定是無償的。”
陸振華張了張嘴:“這是形式所需……”
“政府不僅僅干涉企業正常經營,還要大力搞攤派,現在市場經濟不景氣,各家企業經營狀況不好,凌云集團是最后一只“肥羊”,我不去凌云集團,其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市里對凌云集團一貫都是非常支持的,攤派這種事情嘛,很少見。當然了,我們作為光明市的企業,碰上有什么事情的時候,也會主動為市里分憂,這絕對不能算是什么攤派。”
陸文皓搖搖頭:“你不要再勸了,我堅決不會去凌云集團,也不會去任何國營企業……”
陸振華指著陸文皓:“你……”
“這是原則問題,我不會退讓。”
陸振華的手指在陸文皓臉前一寸的位置上:“最后問你一句,去還是不去?”
“不去?”
就在這時,滴滴的聲音響起,陸文皓拿起放在床頭的傳呼機。
只見上面顯示:“水岸花城402,常海燕!”
陸文皓收起傳呼機,就朝著門外走去。
陸振華望著陸文皓的背影,臉色異常難看。
陸文皓沒有理會陸振華的感覺,在這個時候,他有些任性。
陸文皓騎著自行車前往水岸花城的時候。
同一片天空下,燕京市經貿委老干部局局長辦公室內,陳峻峰也在思考。
他想得遠遠沒有陸文皓復雜,作為一名黨名,他習慣性的在考慮問題的時候,多考慮組織的利益。
雖然說陳峻峰離開了東江省,他的關系還在,大的問題做了不了,傳遞一些信息是不成問題的,至少他沒有聽到任何關于陸文皓安排的事情。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理解,倒閉的企業太多,領導干部失業的也多,組織部不會為缺乏干部而頭疼,而是因為干部太多,沒法安排。
現在陸文皓不主動提出,也不去尋找組織的幫助,難道光明公司倒閉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如果陸文皓就此意志消沉,像他這樣又年輕,又有學歷,有能力的干部頹廢下去,會是組織的重大損失。
想到這里,他拿出從辦公室抽屜里拿起一本筆記本,打開筆記本,在通訊錄里查找起來。
陳峻峰的手指輕輕點在何光遠的名字上。
陳峻峰撥打了電話:“喂,你好,請幫我找一下計劃改革委員會何光遠副主任!”
時間不長,電話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您好,我是何光遠,請問你是哪位?”
“何工,我是陳峻峰!”
“陳峻……陳峻峰,你是陳峻峰XX集團軍xx團的陳峻峰?”
“沒錯,是我!”
“你在哪,我讓司機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