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姬發的淡然給感染了,老仆終于沒有再那么惶急,但明顯還有幾分緊迫:“二公子,天沒塌,但是大公子他回來了!”
砰!
幾案上發出一聲悶響,卻是姬發手一抖,碰翻了硯臺。
他惡狠狠的瞪了老仆一眼,沉聲呵斥道:“大哥回來了你慌什么?我們兄弟那么久沒見,現在大哥終于回來了,理應高興才是!”
聽到姬發這么說,老仆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低頭謝罪道:“是,二公子,是老奴莽撞了。”
深吸了一口氣,姬發放下手頭的書簡,走到老仆身邊,淡淡道:“不要自亂陣腳,我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也沒有和那幾個廢物有過任何直接的接觸。回頭若是不小心露出了什么破綻,我拿你是問。”
聞言,老奴連忙把頭垂低,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姬發淡淡道:“大哥回來,這可是大喜事,走,我們去看看去。”
說完,姬發直接朝著外面走去,見狀,老仆也是連忙跟了上去。
西伯侯府。
出門在外,歷時良久的西伯候世子今日平安歸來,本應該是一件大喜事,但是此刻的西伯候侯府上下氣氛卻是略微有些壓抑。
沒辦法,本來聽說伯邑考回來了,西岐內外的氣氛還是比較熱烈的,但是等看到隨行護衛的冀州軍士卒個個染血,不少人身上都帶著傷,明顯是經歷了一場惡戰,這西岐內外的氣氛頓時就不對了。
侯府上。
西岐之主,西伯候姬昌,上大夫散宜生,大將軍南宮適這幾位整個西岐舉足輕重的人物此刻都齊聚一堂。
而除了他們之外,剛剛回到西岐的西伯候世子伯邑考也在場。
至于葉逍,他則是拒絕了伯邑考要帶他見姬昌的提議,讓伯邑考先把這些破事處理完再說。
看著坐在一邊,一臉風塵仆仆的伯邑考,西伯候姬昌也是明知故問道:“我兒,冀州侯不是派兵護送你們回來的嗎,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莫非是殷商要與我西岐翻臉,派兵截殺我兒?”
不過,雖然是明知故問,但是姬昌畢竟是姬昌,演技還是好的,起碼他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看上去情真意切,根本找不到表演的痕跡。
但正所謂知子莫過于父,反過來說也差不了多少。
心中升起幾分苦澀,但伯邑考還是恭恭敬敬的對著姬昌道:“回父親的話,冀州侯的確派兵護送孩兒回來,而且孩兒也不是在殷商境內遭到伏擊。孩兒遭到伏擊的地點,是在金雞嶺。”
伯邑考此言一出,堂中的幾位實權人物,不管是姬昌,還是散宜生,亦或是南宮適均是大吃一驚。
當然了,這份驚訝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其中,姬昌更是拍案而起,怒喝道:“究竟是何方宵小,居然敢在我西岐門口伏擊我兒?”
看著怒發沖冠的姬昌,伯邑考淡淡道:“父親不必動怒,幸有高人庇佑,孩兒和妲己妹妹都安然無恙。孩兒也問了那伏擊孩兒的人,只說是有人花錢請他們在那里伏擊孩兒。因為那些人只是派人送去了錢,并沒有露面,所以暫時也無法弄清楚究竟是誰花錢請人伏擊孩兒。”
“真是豈有此理!”姬昌又是發了一通火,但是伯邑考既然勸慰了,他也就表示為父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暫時不追究了。
他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給我兒來辦,務必要找到想害我兒的兇手!”
伯邑考點了點頭,并不意外。
姬昌可以放任別人出手對付他,但是如果沒有成功,出手的人自然也要付出代價。
所以姬昌才會把追究的權利交給他。
硬要說的話,姬昌這應該也算是不偏不倚了吧?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