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磕。
一直等韓絳恭敬的磕了九個頭,韓侂胄這才讓韓絳起身。
回去的路上,韓絳有一萬的問題想問,韓侂胄卻是一言不發。
這一次,沒回韓絳的小院,而是一個側院,這里有兩個人在等著,一個人韓絳認識,是韓嗣,另一個卻是武者打扮,不認識。
韓侂胄到,韓嗣上前:“主君安、少君安。”
另一人施禮上前:“吳鐵在下,內君安、少君安。”
韓侂胄給韓絳介紹:“吳鐵是你舅父家的家人,現臨安府捕頭,六品校尉職。”
韓絳心說這是官,自己應該回禮,當下施禮:“見過吳校尉。”
吳鐵趕緊退開:“不敢受少君之禮,你是主我是仆。”
主?仆?
韓絳更加糊涂了,心中的疑惑也越發的重,他很想問清楚這位歷史上被稱為南宋四大奸臣之一的韓侂胄到底怎么想的,收自己當兒子,而且不是名義上的,直接就要座實自己在韓府的地位,這不等同于把韓家交給自己這個外人了?這不合理。
韓侂胄卻說道:“沒錯,家里就要有家里的規矩,進來吧。”
進到院內,就算再沒見識韓絳也能夠猜到這是什么地方。
兩旁有長明燈,擺滿了靈位。
這是韓家祠堂。
韓侂胄說道:“絳哥兒,為我養老送終,可有悔?”
這話,韓絳不用思考,伸手輕輕按住心口。
“憑良心講,我無悔,我雖然讀書不多,卻懂天恩、父母之恩,師恩,再造之恩,攜手之恩。雖然沒有寫救命之恩是不是五大恩,我認為應該相當于一半父母養育之恩,以及再造之恩。”
韓侂胄再問:“你叫韓絳?”
“是。”
“確定?”
“我就叫韓絳。”
“好,不用選吉日開祠堂,你便是吾兒,這家的少主人。”
說完,韓侂胄跪下:“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孫節夫,因疾而無后,今收養韓絳,字巧士為兒,不孝子孫節夫百年之后,吾兒當繼承家業,保我韓氏一門富貴榮華。不孝子孫報列祖列宗,吾兒巧士提議晝錦堂,不孝子孫節夫今起自立堂號,奉曾祖為開堂……
韓侂胄跪在那里說了足足一柱香時間。
韓絳腦袋已經要炸了。
這一世竟然沒有晝錦堂,而自己晝錦堂的史祖韓琦竟然是韓侂胄的曾祖。這不對,辛棄疾傳中似乎沒有記載這一部分。
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自己的老祖宗家里。
韓侂胄繼續說完了,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韓絳:“吾兒,不跪嗎?”
韓絳雙膝跪地,一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咚的一聲響嚇了韓侂胄一跳,血瞬間就染紅了地上的青磚。
韓侂胄語氣中有一絲顫抖:“吾兒,可在祖宗面前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