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松又問了:“話說,你把你的院子讓給絳哥兒,什么意思?”
“因為我不住,平時也不住,我姬妾好幾十。”
吳松馬上說道:“咱們還是說銀子的事吧。”
再說韓絳。
先是派人去臨安府有名的點心鋪子、茶樓、酒樓買些知名的點心,好菜。
然后打著韓侂胄的旗號進宮,不求見到慈烈太后,只求把東西送到。
連續三天,韓絳花了好幾百貫的錢,可以說連領路的小太監都收到韓絳一把銀珠子,更何況慈烈太后宮中的人,好吃好喝供著,金葉子送著。
同時,韓絳也打聽到了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除了宮里的情況之外,當下宮內宮外最風頭浪尖的便是過宮,過宮就是皇后想保自己的兒子,而大臣們卻想讓皇帝把繼承權交給皇帝的弟弟魏王的兒子。
韓絳在宮里整天轉悠的時候,臨安府謝家。
翟簡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主座上坐著的是謝深甫,身為臨安府尹,兼給事中。給事中品階不高,是一個監督六部官員的職能官。
桌上的茶已經冰冷,兩人坐在這里已經很久了。
這時有人從外面進來,直接坐在謝深甫身旁的椅子上,摸了一下謝深甫的茶碗后開口吩咐:“換熱茶。”
立即有仆婢進來立即給換茶。
在仆婢退離之后,翟簡站了起來,就站在上首這兩位面前。
來的人叫王藺,現任禮部尚書。
王藺拿起茶碗:“老夫不用去查,臨安府報上的案子是誰干的,你自己說。”
翟簡低著頭沒接話。
謝深甫開口說道:“吳松雖高我一級,圣令權知臨安府,但他平日很少管臨安府的公務,這一次他插手,我身為臨安府尹,能管能擋,但也不能管不能擋。這事太過下作了,臨安府仵作的上報我看了,死于刀傷后被燒。”
翟簡點了點頭:“我,我認為此中有詐。”
“怎么說?”
“人是我派的,但我下令是綁走,不是殺。現在許多人死了,死無對證。我原本認為是一個意外,畢竟報上來放火的是候府二哥兒,所以我只能繼續往下走。可此時想來,下官后怕。”
王藺問:“老夫只是為天下,官家失智,擴哥兒天性懦弱、又癡迷書卷卻只讀書,書中一切不為所用。這才應太上皇之心意,推抦哥兒為太子,老夫自認行的正,站的端,可此事之后,老夫無顏以對歷代先皇。”
謝深甫說道:“我對官家已經死心了。”
聽完這話,王藺也是微嘆一聲。
兩位大賢此時的心情,哀莫大于心死。
王藺又問:“話說,你怎么想的,要綁了李幸?”
事到如此,翟簡只有實話實說。
“是我家二姑娘的建議,李幸本一個紈绔子弟難成大器,其弟雖然也是一丘之貉但畢竟年幼,年幼就更容易控制。待我這個做爹爹的拿到淮南東路大半軍權之后,她無論是和離也罷,被休也罷,介時要么少主已經成為太子,要么失敗,大局已定,其余便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