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娘感覺這還不夠,又把當朝右相葛邲叫進了宮,準備當著皇帝和右相的面,把自己的態度,還有意見再說一遍。
皇帝壓抑著內心的無盡痛苦,眼神迷離,精神渙散。
皇帝強忍著難受:“卿,以為如何?”
葛邲心說,這不合規矩。
不同意,那行,李鳳娘繼續開始講自己的道理,她不給葛邲講,只給皇帝講。
又忍了一會,皇帝再次問:“卿,可辦否?”
葛邲好難受,李鳳娘要給韓絳一個大孝至善的名頭,這東西能隨便給嗎?而且又是一個臨安城中風評這么差的一個人。
也這就是罷了,能忍。
可非要把季氏滿門抄家,這完全不合規矩,再說了也沒有罪證。
又一柱香過去了。
皇帝咬著牙:“卿,辦。”
葛邲也是想好了對策,當下說道:“臣以為,可以這樣說:李季氏惡毒,此案臨安府證據確鑿。季氏教女無方,減爵降級,這個李幸,現在叫韓絳。有報恩放棄鎮安候家一切,愿為韓節夫養子,品德可贊。這樣吧,他照舊,給鎮安候府的幼子,一個武德郎,供奉依伯爵食邑,虛邑。”
說完后,葛邲看皇后李鳳娘明顯不滿意,馬上又說道:“鎮安候幼子還不滿周歲,給個從義郎就很高了,因為娘娘仁厚,進武德郎,邑五百。”
李鳳娘沒說話,就這么看著。
葛邲一咬牙:“季氏一門,貶出臨安。”
李鳳娘終于滿意了:“那辦吧。”
葛邲是真心不想再當這個右相了,皇帝經常上不了朝,偶爾上一次,沒談點正事,皇后就出來攪和。你說皇后想攬權,可這皇后什么了也不想管,除了給自己娘家摟好處。
現在,李鳳娘的娘家人,推恩親屬二十六人,使臣一百七十人,連馬夫都封上官了。
這些年,把先帝辛苦積累的基業,也敗差不多了。
葛邲無奈的搖了搖頭。
葛邲出宮,卻正好遇到了進宮的韓侂胄。
這一切都是慈烈太后算好的,畢竟是八十歲,趙構的皇后,她見的太多。
葛邲一見韓侂胄就沒給好臉色:“你,你。”
連說了兩個你,葛邲一甩袖子就準備走。韓侂胄那會愿意,拉住葛邲的袖子:“葛相公,我對你平時也是恭敬有佳,我沒得罪你。”
“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
“你的養子鼓動娘娘,要把季氏抄家滅族,必是你在背后指使。”
“胡說。”韓侂胄瞬間就火了:“一派胡言。”
“你沒有?”
“我沒有。我只知,吾兒制作些點心送給姨祖母,我姨母很喜歡,叫我進宮來估計是稱贊吾兒幾句,吾兒依姨祖母的要求,要將他的廚子送進宮來給宮內的廚子傳授那點心的作法,他不懂宮中規矩,這事我來辦,有錯嗎?”
葛邲一把握住韓侂胄的手:“可敢對峙。”
“有何不敢。”
兩人很快就到了慈烈太后的宮中,正如韓絳所說的,慈烈太后看得出來韓侂胄不知道,倒是不由的在內心稱贊了韓絳幾句,這事韓侂胄要是參與進來,還真是說不清了。
經過當職女官把當時的事情一解釋。
女官最后說道:“這份文書還在這里,太娘娘只是給娘娘賜了幾塊點心,隨口的兩句,講了些絳哥兒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