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奶奶,嚴州城里出了什么事?”錢歆瑤問。
吳嬤嬤說道:“前段日子姑娘鎮安候府的事情姑娘聽過?鎮安侯嫡長子李幸,現名韓絳。”
錢歆瑤一臉厭惡:“聽過,一顆被奸人擺弄的無腦棋子罷了。”
“未必,嚴州韓家工坊的各級管事被嚴查,所有克扣、貪墨、失職的管事都被問責,無一例外。而后這位絳哥兒親赴各工匠的家里,代韓公爺一一致歉,發還之前被管事克扣的工錢,又送上年禮與韓公爺新年賀書手。”
吳嬤嬤看了一眼窗外,原本入夜后應該熄燈的嚴州城,此時許多地方都燈火通明。
吳嬤嬤繼續說道:“小半個嚴州城都是高呼感恩之聲、喜極而泣的人。還有,姑娘有所不知,花滿樓頭牌設下的五關,傳聞第二關是他解的。姑娘還以為,只是一顆無腦的棋子?”
錢歆瑤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姑娘,再想想。在并船的時候,韓府絳哥兒可是對咱們錢府執弟子大禮,老身倒是好奇。”
“對,是誰?是那一房的叔伯、或是祖輩。尋常指點,不可能三次施大禮。”
“正是,咱們錢家若收外人為弟子,必會上報宗堂的。”
錢歆瑤吩咐道:“吳奶奶,明早下拜帖。”
“姑娘,合適嗎?”
“合適。”
此時,還不是朱程理學大興其道的時候,還沒開始裹腳呢。
只要不是男女單獨私會,便合適。
但,錢家與韓府的人見面,這才是或許不合適的地方。
嚴州韓家別院,韓絳的送溫暖計劃沒有中止,只是他不適合再待在那里,只能回來。韓絳回到別院,韓嗣卻已經迎在門外。
“屋里說。”
韓嗣跟著進屋,看韓絳坐下之后開口說道:“少君,已經問清楚了。錢府的大船是來嚴州取貨的,尋常的布匹、麻料是咱府里的貨船送過去,卻有些珍品須現場查驗。去年也一樣,只是今年有所不同。”
“不同。”
“是,往年都是錢府各房當家娘子選幾人過來,今年雖也有各房當家娘子,但卻多了一人,長房大姑娘在船上。”
韓絳又多問了一句:“這位長房大姑娘,可有了解?”
韓嗣回答:“少君,錢府的姑娘出閣前也很少與友人游園或參加詩會,縱然有參加,也很少爭風,所以名聲不顯,但錢府家教聲名在外,尋常支房多有才華橫溢之女,更何況嫡脈正房。”
“韓嗣,既然是客,咱們府里可有接待?”
“已備下院落,早就清掃干凈。不過錢府嬤嬤說,咱們韓府府內之事沒有處理完,她們暫不下船,明晨再入住咱們準備好的院落。”
“我需要與錢府的人見面嗎?”
“禮節上迎一下便好。雖說咱們韓家與錢府沒什么來往,即便是在臨安府街頭遇上,兩府也不會失了禮數,必要的客氣還是需要的。”
韓絳此時不太想見錢家的人,所以韓絳問:“若是我有急事離開,那便不需要這種客套了。”
韓嗣回答:“客套只是面子上的事,既然少君不在,自然是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