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大說道:“這么好的文章,無人聽聞,只給一個人讀?”
錢蕁逸沒接話,他心內有一種猜測,之前他就想過,他錢家沒有子弟能教出韓絳這么一個人,因為韓絳年齡太小,學習的時間有限。
現在,他認為,集多位大賢之力,教了韓絳這么一個人。
只是,在兩浙,還有自己不認識,或是不知道的大賢。
莫非是隱士?
楊萬里在旁也說道:“好文,好經,越讀越感覺此文好,若問好在何處,此經可蒙天下孩童,而非士族中的孩童。”
以前的千字文不錯,可卻很難懂,也只能是貴族家才有可能教。
三字經。
卻是給天下普通人用的蒙學之書,這書是不是經典,韓絳不用考慮,上千年來都說這書是經典,怎么可能不是經典。
原本是打算拿來忽悠錢歆瑤的,若不是錢老太公逼的自己沒辦法下臺,巴結一個老頭子有什么意義,巴結自家沒過門的媳婦才是正道。
為什么說姜還是老的辣。
韓絳那點小心思在錢蕁逸看來,也就是小孩子的心思。
所以,錢蕁逸把韓絳寫的原版讓送到了西樓。
西樓內,錢歆瑤看到這東西,思考片刻之后,將這紙讓人收了起來。
因為是錢蕁逸叫人送來的,所以也沒誰會多想。
韓絳離開之后,并不知道陳亮給錢蕁逸說了什么,不過這位狀元公的身體真的很差的,已經差到隨時都會死掉的程度。
很快,今天宴會的正戲開始了。
韓絳是主辦人,可今天最開心的自然是他那位三十多歲的侄子韓俟。
聽聞開戲,韓俟立即吩咐所有人準備。
韓絳上了臺,想了想把韓俟推到前面:“今個是你露臉的時候,我上臺就不合適了,咱們這戲怕是將來宮里都會安排演的,今天是頭一場。”
“叔父放心,這事我辦的可認真的。”
韓俟沒胡說,無論是當官,還是管家里的事他興趣都不大,能磨就磨,不能磨這才勉強應付一下。
唯獨讓他操辦這戲的事,他可是真上心了。
韓絳對看戲興趣不大,或許是因為前世娛樂業過于發達,可以選擇的太多。
戲曲只是真正的愛好者才會喜歡。
演的好不好,韓絳也不關心,相信這么多觀眾會給出一個答案來。
好不容易可以歇一會,韓絳一個人靠后堂一間空屋的軟榻上閉著眼睛,說睡肯定也是睡不著的,但總是可以讓自己休息一會。
宴席擺上,酒打開。
戲開演。
一個多時辰之后。
北側二樓上,映月出演白娘子,正演到西湖借傘。
有位國夫人開口說道:“年少時曾在宮中讀過一個話本,名《白蛇記》是相州一帶流傳的民間故事,當年官家非常喜歡,與此時的故事倒有幾份相似。”
另又有人說:“民間話本口口相傳,同一個故事若有十多種版本,今個的劇唱的好,演的也好。聽聞原本是在韓府預演,想來怕是新年之時給太娘娘獻禮的。”
“有理。”
眾位夫人猜測,這戲就是給慈烈太后新年獻禮的。
因為當年高宗在禪位之后喜歡讀話本,而且還是一個特別懷舊的人,在他龍興之地的相州一帶民間流傳的許多故事就是他喜歡的。
其中就有一個名為白蛇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