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沒換衣服,披了一個袍子就跟著韓安趕緊往過走,影怕韓絳穿的太單薄,萬一要出門怎么辦,在韓絳出門后叫人拿了全套的衣服跟上。
韓侂胄書房,見韓絳入內,韓侂胄看了韓安一眼,韓安點了點頭上前對韓絳說道:“少君,非常緊急的事件。娘娘明日宮里辦戲臺,這事原本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出的點子,想請主君出面,說服太上太后把官家與太上皇也都請上。”
“等一下,重說。”韓絳聽的有點懵。
韓侂胄一擺手,示意韓安退到一旁。
韓侂胄很清楚,和韓絳說話要夠白、夠直。因為韓絳對韓局了解的不夠深。
這時,韓同卿也到了,雖然他在韓侂胄眼中只知道吃喝玩樂,可今天的事是大事,多一個人多出一個點子也是有必要的。
韓侂胄很直接的說道:“官家與太上皇不和,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這其中原因非常多,高宗駕崩到今天為止都不滿七年,當今官家已經登基五年,當今娘娘的作派想必你也有所了解。”
韓絳問:“懂,就是太上皇與當今官家的關系差到的極點。那么有人鼓動爹爹出面請太上皇與官家一起去看戲,這事肯定是在坑爹爹,我不明白的是,他們圖什么,對爹爹的壞處又是什么?”
韓侂胄聽韓絳這么問,還是滿意的,至少韓絳問到點子上了。
韓侂胄說:“其實沒那么復雜,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所謂的說服,事實上就是姨母點頭,為父去請。去請了,太上皇與官家有很大可能會來,人來了就肯定會出亂子。若不去請,這話就難聽了,姨母知太上皇與官家不和,卻不出面調和。”
韓絳打斷了韓侂胄:“爹爹,不和也不是今天。”
韓侂胄只是冷冷一笑,并沒有接這話。
“錯了,我錯了。”韓絳反應過來了:“就是有人借這機會挑事,這是我惹出來的禍事,若沒有白蛇傳,也沒有這么多的事。”
韓侂胄搖了搖頭:
“說與你有關,也有關。說與你無關,也無關。有人想挑事,就是想找個機會,找個借口。沒白蛇也有黑蛇,或是其他的事。危機,自然是有危險也有機會,這事很麻煩,也就說,只要有人上門,那怕只是諫臺的一個小官,為父便上下左右都為難,無論怎么做,都會很麻煩。”
韓絳拍著腦袋:“這事我大概明白了。姨祖母只要開口,無論是不是能太上皇與官家一起參加宴會,都會有人借機挑事。”
韓侂胄坐了下來:“沒錯。太上皇若被請動了,那么必會發帖請一些臣子入宮,過宮的事情肯定會提及。事實上官家曾經對過宮的事情同意過,是當今娘娘怎么講呢。”韓侂胄在組織一個合適的詞。
“撒潑。”韓絳給了一個詞。
韓侂胄沒接話,只要韓絳理解就行,這個詞他是不會開口說的。韓侂胄繼續說道:“若是太上皇提及,官家當場答應,那么多臣子在場,娘娘如何應對。”
韓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事,全怪我。”
“不怪你。”韓侂胄沒有絲毫怪罪韓絳的意思,開口解釋道:“沒有這戲,除夕夜宮里設宴,那怕只有一碟果干,有心人也同樣會出來說,除夕了,這么重要的日子。讓為父去說服姨母請太上皇與官家一起過除夕。”
哈哈。
韓侂胄突然笑了幾聲:“趙汝愚,這么損的手段,想來想去只有他了。”
韓絳一咬牙:“裝病。”
韓侂胄搖了搖頭:“是好主意,但若為父裝病,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便付之東流。你想娶錢家大姑娘的事,咱家想改頭換面的事,都要重頭開始。所以為父才叫你過來,聽一聽你的意見。”
韓絳急問:“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