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聽懂了,也對這事來了興趣。
陸游知道那怕白玉坊、建筑隊、壕橫總號是不相關的三個商號,錢這么轉一圈,似乎真的變多了,但多到了什么地方,看不見,摸不到。
為什么會多?
陸游也想不出來其中的意思。
韓絳坐在陸游面前:“老師,這就是金融的魅力,金就是金子,象征著錢。融就是融匯,可以理解為流通,讓錢轉起來,看不見的錢就會越來越多。大宋我不敢說,但給我十年時間,我就憑壕橫號就可以左右倭島、高麗任何一個人的命運,包括他們的王。”
陸游信。
若真如韓絳這么說,那么壕橫總號比起戶部厲害十倍。
戶部只是收稅,只是管錢,只是鑄錢。
而韓絳卻把錢玩活了。
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陸游面前打開了,那怕他一時半會不可能學習到真正的經濟學,無法學習到真正的金融知識,但他卻懂一個道理。
只要韓絳鑄的錢,以及韓絳的壕橫分號開到金國,只要勢力成,金國便有大麻煩。
韓絳對金國的經濟控制力越高,金國就越麻煩。
而倭島。
十年怕都用不了,一但宋錢成為倭島的硬通貨,壕橫號就有滲入倭島上下每一個階層的硬實力。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命門。
韓絳壕橫總號的命門就是,一但金國或是倭島明搶壕橫號呢。
所以,韓絳需要辛棄疾。
需要一個能提刀把敢搶壕橫的人砍了。
那么,韓絳拉攏劉銳、雷餒等人的作法,陸游也能夠理解了。
不,不對。
陸游問韓絳:“這事還有一個命門,一但官家或是朝堂發覺?”
韓絳咧開嘴笑了:“老師,您說呢。”
“欲效仿霍光?”
“老師,你認為嘉王殿下能當一個好皇帝嗎?他能夠帶給大宋萬民富足,能夠讓大宋恢復以前的疆土。我不喜歡權,而且不會從政,也沒興趣從政。對兵法的了解都是一些假大空的理論知識,我唯一精通的只有錢。我就是玩錢的祖宗,其余的事情,讓有能力的人去辦吧。”
陸游信這話。
韓侂胄便是官場上手段非常厲害的人物。
辛棄疾會打仗,雖然是文人,但也可以是一個名將。
韓絳站了起來:“老師,有一位博學之士說過,誰掌握了貨幣發行權就誰掌握了天下。我最初有娶錢家大姑娘心思的時候周相公就到家里來過,我當時對周相公說,一個謊言說一輩子,還是謊言嗎?”
陸游反問:“這話什么意思?”
并非陸游聽不懂,而是他在問韓絳怎么想。
韓絳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道:“也沒什么。我感覺自已還算是一個好人吧,或許。”
陸游沒再問,在他看來韓絳有時候有超出同齡人的智慧,有時候有顯得很幼稚,甚至是可笑。
陸游只說道:“處理完這里的事情,盡快去揚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