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仁美一直等到韓武帶人把后堂挖空離開后,他才離開。
虞仁美等人離開之后,范念德這才問王刻惪:“他挖走的是什么?”
“學生不知道,我來這里原本想問一問林掌柜有沒有魏府管家的消息,那老狗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讓我越發的擔心。”
王刻惪沒說實話,因為他就是林掌柜所說,六個知道內情的人之一。
但六個知道內情的人心思卻完全不同。
那是一筆巨資,每個人都抱著不同的目的想把這筆錢占為己有,但之前六人相互制約,誰也沒機會得手。
魏家,因為這筆錢,二房除了一個貪杯好賭,從不問家中事,也沒有參與過家中生意的入贅女婿之外,連管事的都死的死,逃的逃。
鎮安侯府已經沒人了,一個還不會走路的孩子算不上。
范念德什么也不知道,唯一關心的就是那些鹽換成錢,趕緊把自已那份分到自已手上,其余的他不知道。
眼下,他看著韓絳拆了那后堂燒了大半的屋,連一塊磚都沒有放過。
范念德只有一個想法,韓絳來了揚州所圖的根本就不是繼承魏家二房幾十間店鋪,以及那空殼子鹽號,是圖謀更大的財富。
比如武清鹽的生意。
王刻惪開心有些擔心了,他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之后對范念德說:“我要去一次楚州,見一見那位貴人,這個韓絳來者不善。”
“好。”范念德關心的是自已那份錢,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
再說韓絳,回到壕橫揚州分號,一個穿著絲綢,卻比乞丐還臟亂的在正堂大呼小叫:“給我拿酒來,取酒。”
這樣的人為什么沒有被打出去。
蘇掌柜給了韓絳一個解釋:“小官人,這位是自家姑爺,姓蕭。”
韓絳看了一眼這位蕭姑爺,身上穿著破舊的絲綢衣,一副乞丐的樣子,可當自已看他的時候,那雙眼睛卻是明亮而又有神的。
韓絳吩咐道:“給他酒,帶到后院去讓他喝。”
“是。”
一柱香后,后院坐在韓絳面前的依然是乞丐樣,卻是舉手投足都有十足貴族樣的男子。
“蕭大河。”
韓絳主動打了招呼。
對方淡然一笑:“難道連一聲姑丈都不想開口嗎?”
韓絳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吧。”
“恩。”對方也坐了下來:“我真名叫耶律阿布其。”
聽到這個名字韓絳猛的坐直了身體,這個名字代表的含義太深了。
耶律阿布其說道:“我是一個死人,原本我是上京北咸平西一百里的千戶,一次減丁作戰受傷,趁機假死脫身。你可以去求證,我兩個弟弟依然還是千戶,一個叫留哥,一個叫斯布。”
韓絳問道:“什么叫減丁?”
“金國為了防止草原作大,每年都會派兵攻打,殺一些人,這就叫減丁。而派去作戰的多是契丹人,雙方都會有一些假死的人。”
韓絳心說這操作,金國也太黑了。
韓絳不知道的是,這位的兩個弟弟在將來還建立過后遼國。
耶律阿布其繼續說道:“老鬼兩個女兒,一個嫁給我,另一個嫁給了金人。”
“金人?”韓絳反問了一句。
耶律阿布其說道:“金人的宋狗,要怎么稱呼?”
韓絳想了想:“這個,金狗?不合適,金人就是金狗了,這個還真不好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