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臉驚訝的余端禮。
王希呂拱手一禮:“今天的局,銀子的事一點也不重要,這一招叫敲山震虎。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對王家下手。接近四百萬兩見不得光的銀子,以及一心想建立偽吳的王刻惪,這才是當真大患。”
王希呂一直沒見余端禮,就是在等機會。
現在,便是合適的機會。
建立偽吳。
四個字震住了余端禮。
余端禮是看不起韓絳,討厭韓家,可不代表他是一個無能的官。
聽到這事,余端禮反而很冷靜。
遇大事不慌。
余端禮在屋里走了幾圈:“是了,是了。這事還真是要把案子辦大,王刻惪是葛相公的侄女婿,這事葛相公可否知曉,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情,淮南東路參與的官員怕也不會少,邊軍有多少武官參與其中難說。”
王希呂回答:“臨安那邊,留公在查。”
提到臨安,余端禮就要問了:“韓節夫在這事當中,是什么關系?”
王希呂苦澀的一笑:“站在后面提著一只籃子,等機會撿好處。”
余端禮當下就火大了:“他憑什么?”
“就憑這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他韓節夫的兒子韓絳一手在辦。若說韓節夫有什么辛苦的,公正的說一句,也只有他能夠暗中聯絡一些官員,通宮內宮外,有些人給的不是他韓節夫的臉面,是給他兒子韓絳臉面,但你不能否認,韓老賊站在背后,這招牌可是管用的,就我所知,劉銳去了臨安,見過他了。”
沒錯。
韓家的招牌還是管用的。
韓節夫這些年雖然作惡多端,但節操卻是有口碑的,至少信用好。
余端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罷,與一個真惡人打交待,總好過與一個偽君子周旋。”
王希呂這時又來了一句:“這一次,我也是真惡人。我想復職,順便拿你的官位。”
“拿吧。”余端禮倒不介意:“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出了這么大的事,我難辭其咎。此事罷了,回鄉養老。”
“非也,而是立下奇功兩件,他日拜相。頭一件,淮南東路的事情我也不能和你說太多,偽吳只是其中一件,這位韓家少君圖謀很大,有賢士甘愿為他只身赴虎穴,前往金中都,若有一絲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余端禮問:“若順利呢?此事,朝堂可知,官家可知?”
王希呂反問:“朝堂?官家?”
哈哈哈。
王希呂笑的余端禮尷尬的不得了,朝堂上已經亂成一團,日常奏本堆積如山無人處理,官家聽聞去年下半年,足足半年時間,上朝不足十次。
今年,還沒有上過朝呢。
是病了,還是別的什么,余端禮并不知道。
王希呂說道:“官家,瘋病。怎么瘋的,我無論是官,還是民,都不敢議。”
余端禮改口問道:“那位賢士若成功了呢?”
“這個。”
王希呂考慮了好半天,這才說道:“半州之地,楚州恢復全境,但也有可能是陸海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