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侂胄知道韓同卿此時的態度。
如果他不管,韓同卿就會不管不顧,一定要親自動手。
這事,他肯定要管。
韓同卿也說的清楚,沒必要再寫信問韓絳一次,或許韓絳想著這是十二年后發生的事情,眼下沒必要去在意,可這不是韓家的作風。
韓侂胄的心結突然一下沒了:“這事慢慢來。”
韓同卿沒接話,只是聽著。
韓安這時進來,垂身站在一旁,韓侂胄問:“安兄,你認為讓姨母身邊的一個伎姬,成為一個小官的妾室有多大可能?”
“不難。”韓安回了一句后又問:“只是主君,這事后續當如何?”
韓侂胄看了一眼韓同卿,韓同卿開口:“總要有人帖上老臉來保一保。”
“沒錯,是這樣。”韓侂胄認可這個說法。
韓安上前一步:“老奴想勸一句。”
韓侂胄再看一眼韓同卿,這是看韓同卿的意見,韓同卿說道:“勸吧。”
韓安說道:“少君之前沒提,怕是因為當下是非常之事,此事若可緩辦,一切等殿下登基。”
“哼!”韓同卿冷哼一聲,韓安趕緊把腰彎下。韓同卿這才說道:“沒有他的默許,誰動我季父一根汗毛。誰對我好一分,我就對誰好三分,誰惡我一分,我十倍,百倍讓他知道,匹夫之怒。”
他是誰?
在場的人都明白,自然是未來的皇帝,當今的嘉王趙擴,韓同卿的女婿。
為防止韓同卿再說什么過激的言語。
韓侂胄這才作了總結性發言:“這事這樣辦,先搞點事,然后讓史浩帖上老臉保下他的兒子,楊桂枝給史彌遠為妾室。這事等趙擴回來之后,是不是生氣在他,將來他怎么報復史彌遠也在他。這兩個人的性命,留給絳哥兒。”
“是。”韓安領命退下。
韓安退離,韓同卿看著韓侂胄,他在等一個解釋。
韓侂胄肯定會給韓同卿解釋,他坐在韓同卿身旁后說道:“絳哥兒是我的兒子,你的弟弟。他還沒有為韓家作過什么見血的事情,這事正合適。”
“季父作主。”韓同卿非常認可韓侂胄這個安排。
韓侂胄在韓同卿肩膀上輕輕一拍:“現在我反而擔心,將來他收不住手。”
這話韓同卿認可:“也是,絳哥兒真狠起來,我還沒見過,也想不到。鎮安侯府的事情,細想起來,其實不算什么?”
韓侂胄又把那信拿了起來:“三件大事,還有兩件是什么呢?史達祖沒說。”
韓同卿沒接話:“季父,我累了。”
韓侂胄擺了擺手,示意韓同卿可以出去了。韓同卿施禮后離開,走到屋外之后,沒回自已的院落,跑到張家暫停的院子轉了一圈,叫人送了一些新茶,說了幾句客氣話后便離開。
他是打算在合適的時機請張家派人出手,替自已的女兒韓青衣好好檢查一下。
若沒有暗疾的話,那么十二年后皇后姓楊,那么自已的女兒有極大的可能是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