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數字加上最后一句話,翟簡反應過來了,之前的六百萬擔糧草,一百萬擔鹽,一千萬貫錢,竟然還沒有動韓家的錢財,這是韓絳自已有的。
韓絳,從那里蹦出來的。
韓絳雙手一撐桌子:“老翟,你要么跟我混,要么跟著趙汝愚一起去死。話說到這份上了,不是朋友就是死敵。你欠老魏王情已經還清了,小魏王在你出事的時候沒保你,這已經是絕情,你想想吧。”
翟簡閉上了眼睛,足足一盞茶后睜開了眼睛:“我要宛城都指揮使之職,我堂兄翟筌是襄陽指揮使,我族中老軍并入棗陽軍,棗陽軍現指揮使與我有過命的交情。若得宛城,只能我守得住。”
韓絳笑了,剛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翟簡說道:“你一直著想辦法打壓我,給我陸遠伯府難堪,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一步棋?”
“是。”韓絳沒回避:“就是為今天,因為你姓翟而且娶的是虞家的女兒。問一句,翟氏興公和你什么關系?”
“曾祖父。”
翟簡說完后站了起來,在房內找了紙筆,在韓絳面前畫了一份地圖。
“拿回宛城主城是一種態度,其實是不可行的,依五十年前的議和協議,苑有大半劃歸了金國,我的意見是第一步先拿回新野縣。”
韓絳擺了擺手:“不,不,我要的是全部的苑城,特別是苑主城一定要拿到手。這一出玩到最大,不過就是挑起一次新的金宋戰爭,現在的金國也不想打仗,我們的朝廷根本就是廢物,一但開打,說到底還是一次談判。”
說到這里韓絳大笑:“一但開戰,對武人來說是好事,宋金已經三十年沒有大戰爭了,我已經決定,這一次的戰爭定在今年四月,然后金人發兵,八月黃河決堤之時,金人必會求和,到時候拿到宛城,這談判的人選,便是我爹爹。”
翟簡冷聲問道:“若八月,黃河沒有決堤呢?”
韓絳白了翟簡一眼:“我韓家去死便是了。”
聽完這話,翟簡將衣服一把扯開,赤著上身,露出一身的傷痕:“那老子陪你玩,給老子一百萬擔糧食,準備軍械,只要陸海軍的殘部有種,不怕死,偷襲宛城,死守到黃河決堤。”
韓絳搖了搖頭:“老翟,你這么年齡了,還這么沖動。應該先派人潛入城內,再拿錢砸無數的山賊作亂,趁金軍主力離開宛城的時候再下手。我手邊的能人,這戰略計劃我認為他比你強?”
“胡扯,誰敢說,比我強。”
“老辛。”
翟簡有點懵:“老,老辛?”
“辛棄疾。”
翟簡臉一紅:“這個,他雖然是文官,但好象真的比我強,不但精通兵法,而且劍術了得。”
“晚上,陪我見個人。”
“好。”
翟簡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韓絳這會叫人安排了飯,兩人喝了點酒,聊起了民族大義,翟簡一會哭一會笑,他翟家雖然是草莽出身,可卻是忠義之家。
翟氏一族在洛陽保衛戰中,是抱著流盡最后一滴血的態度死戰到底的。
韓絳手就搭在翟簡的肩膀上:“老翟,這老話說的好,北邊的時候無將,南邊的時候無相。出的全是奸相,我爹爹一定能登上相位,他也是一個老奸相。可眼下,咱們名將不少,跟著兄弟我混,咱們打回北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