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張熠問:“出了什么事?”
翟簡一揮手,讓扶自已的仆人退到一旁,自已往前走著。張熠快步跟著:“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事。”翟簡也就說了這兩個字。
張熠也揮手叫人別跟著,而后問:“多大的事?”
翟簡停下腳步:“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我實在想不明白,韓老賊怎么就如此信任我這小兄弟。從鎮安侯府的事情開始,便不是一個單獨的事,與過宮都沒太多關系,所有的一切都是沖著酈長會去的。”
“小兄弟?酈長會是誰?”張熠一臉的懵。
翟簡看了看張熠的反應,搖了搖頭:“你,包括你家大娘。根本就沒有圈內,虞公著是知道的,劉銳是知道的,連李洱都知道,但你我卻不知道。酈長會是鎮安侯的真名,他改姓李卻還是高宗默許的。”
“酈?難道是……”
“沒錯,就是那逆賊之后,是金人派來的奸細。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我那小兄弟圖的是什么?”
張熠沒再問,因為他也不知道。
他說道:“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說。”
“好。”翟簡一抱拳:“今晚上謝過,有些事不能外傳。”
“懂。”
張熠送翟簡去休息,然后趕緊就往自已的院子跑。
虞樞娘已經等在這里。
張熠坐下之后接過虞樞娘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夫人你這個妹夫怕是已經被韓絳說服,一口一個小兄弟稱呼著。似乎有什么謀劃,但我們不知,他也只知道些許。你兄長知道,李洱知道、劉銳知道。”
虞樞娘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一切都要怪,我和九妹走的太近。”
“為什么這么說?”
虞樞娘解釋道:“九妹夫一心想著如何給魏王府進忠,而我們也在不斷的幫他。很顯然,我兄長很不看好魏王府,甚至是反感。是因為什么,這個要問了才知道。所以,我們被擋在他們的圈子之外。”
張熠問:“那么,寫信問問?”
“來不及了,韓絳已經開始動手,他要辦的事我兄長肯定知道,而且派人支持著。明天,幫我這個妹夫下臺,若讓九妹為難他。還有,王刻惪我深信,就在城內,一定要找到他。”
“恩。”
張熠也明白,找到王刻惪確實是非常有必要的。
次日,翟簡正在思考如何面對自家夫人的拷問,一個消息緊急送到救了他。
“報,揚州傳來消息,淮南東路轉運司使權知勾當公事,親手殺了駐揚州禁軍、淮南東路揚州屬廂軍,九品武官三十九人,八品十一人。理由是虛假兵冊,倒賣軍糧,私吞軍餉、克扣撫恤等罪名。”
淮南東路轉運司使權知勾當公事!
誰?
翟簡在旁說道:“韓絳。”
張熠糊涂了:“韓絳半夜飛回揚州殺了人,今早上又回來了,有仆從看到韓絳早上在院中練拳。難不成他是鳥,鳥人?”
翟簡根本就不用猜,開口說道:“用權知一詞,因為他回臨安就不再是這個官,現在是臨時的。他已經是崇政殿說書,七品官了。他離開揚州的時候,肯定把官印,令牌什么的留在揚州。因為到楚州用不上。”
“殺人的,還親手。還能是誰?只能是辛幼安,這瘋子。”
翟簡猜對了,還真是辛棄疾親手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