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過搖了搖頭:“怎么能叫搶錢,這義舉,劫富濟貧,更何況咱們還要救災呢。那先借十萬錢,吃個酒先。”
“行!”韓絳還能說什么。
剛才還說不借錢,因為考慮到自已沒有還款能力,轉個臉就要十萬錢。
韓絳又說道:“我再給一萬錢,這是公錢,你們喝酒的時候叫上翟簡,淮河那邊的事情他的部下在和金人一個百戶正在作準備。還有,宛城的事你們和他聊聊,這事我真的很想,但卻又怕的很。”
“明白。”劉過一拱手,推著史達祖就往外走。
韓絳批錢了,他那里知道怎么領錢,還是需要史達祖去領錢的。
此時,揚州城。
一具尸體被人從仵作房偷走,揚州代知府楊倓一頓板子打的捕快頭子屁股開了花。
這是件小事,很小的事。
捕快頭子叫屠隴,三代之前逃難來到江南,原本是隴東人,也就是現在的安慶一帶。當年全家死光,只有他祖父一人隨亂軍逃到了江南。
屠隴今個心情非常差。
帶著傷忙活了大半天,也沒找到一點線索,完全搞不清是誰偷走了仵作房的一具尸體,餓的不行,找個一個飯館準備吃點,然后再繼續找。
飯館老掌柜早有準備,一個類似于后世馬桶圈的椅架子已經備好。
捕快因為辦事不利被打板子這事,飯館老掌柜年輕的時候就體會過,所以這種椅子他二十年前就給自已準備了幾只。
屠隴坐下之后:“簡單點,來碗炒飯就行,給碗粗茶。”
飯館老掌柜一邊叫伙計準備,自已坐在屠隴身旁:“最近揚州城血腥味有點重,聽說青樓的生意都消停了許多。”
屠隴接過粗茶喝了兩口:“誰還敢出來,從臨安府來的那個諫臺的官叫沈什么的,心狠著呢,但凡讓他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的,他能順著線拉出來一串子官。”
這時,飯館老掌柜悄悄的給屠隴手中塞了一物。
屠隴一摸到手上的東西,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什么,這手感,這重量。
足有三兩重的一塊金餅子。
屠隴臉色一變:“老吳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吳掌柜低聲說道:“你有門路送人出揚州,這是定錢。”
屠隴搖了搖頭:“很難,你知道是誰封的城嗎?”
吳掌柜點點頭:“知道,所以才有人出大價錢。臨安韓家動的是朝廷的官軍、江陰青陽葛家、揚州錢府請的這地圖上的三教九流、臨安吳家調動了綠林的幾個瓢把子。官大的串起來往臨安送,官小的直接砍了。”
屠隴掂了掂手上的金餅,他有路子,但卻知道這錢不好拿。
萬一送出城的正是這幾家要找的人呢?
屠隴問了一句:“是什么人?”
屠隴知道最近揚州風聲緊,所以他要問清楚。
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但若是關系很大的人,這事再多錢也不能辦,這不是丟官的事,有可能會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