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謝之后,韓絳將令牌交到了錢浩手中:“去辦,但別打草驚蛇,這次要一網打盡,這是立威的時候。”
“是,我辦不好這事,我會把令牌交給史掌筆。”錢浩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已能力不足,但史達祖是厲害人物,而且劉過也很高明,相信他們可以利用好這塊令牌,調動楚州的力量去辦事。
聽錢浩的話,虞樞娘多少有點羨慕。
在楚州,張家,或是她從虞家帶來的人,還有軍中的人若和韓絳身邊這些人一比,差距不少。或把劉過這樣的奇才算上,那更是沒的比。
錢浩退下后,虞樞娘問:“剛才你說的事,說難也是非常難,說簡單也是很簡單。說穿了,就是如何分配這份利。不可能沒有人眼紅,這眼紅的人分兩種,一種是有權有錢有資格參與分利的,另一種則是眼紅也沒辦法。”
“正是,所以這事不急,先把眼前的事辦好。我給虞大娘子講一講,也請虞大娘子幫我把我個關。”
把關,這說的好聽。
虞樞娘可看準了,韓絳可是狂著呢。
客氣話說了,真有反對意見,若拿不出足夠的說服力,韓絳根本就不會聽。
聽著韓絳講了規劃方案,虞樞娘說道:“江陰葛家、揚州王家。就算出了王刻惪這事,王家是大族,葛家眼下葛邲為相,你不考慮?”
“哼!”韓絳以一聲冷哼作了回應。
虞樞娘搖了搖頭:“果真,年輕輕狂。”
韓絳說道:“王家這一次,不斷半條命我跟他姓。葛家……怕是葛邲這相位保不住了。以后在淮南東路,不是誰文章寫的好就聲音大的,是誰的刀夠鋒利。這一波殺過去,流外官上百人入刑,人人自危之下,還有幾個在關心錢財。”
“你,這威風的很呀。”
“不是我威風,這是嘉王殿下的威風。”
虞樞娘原本還想再勸一句,淮南東路這些大族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可看韓絳這么強硬也沒再勸。
若是出了問題,自已再花點心思作中間人調解一下。
年輕嘛,氣盛。
虞樞娘問了一些細節后,正準備離開,韓絳這里又來客人了。
上午的時候吳曦來是穿著小兵的衣服,這次來的人身份雖然比吳曦低一點,可穿的更過份,連兵都算不上,只是軍中的船工。
軍中的船工是船上干雜活的雜役,屬于水師中最下等的存在。
雷餒。
虞山碼頭都指揮,也算是駐守一地的最高長官。
若論級別算,虞山碼頭是虞山軍,與楚州是同級別的。
“老雷?”韓絳見到從后門悄悄進來的雷餒也是大吃一驚,他還請虞樞娘派人秘密去找雷餒問事呢,雷餒自已就來了。
雷餒一看虞樞娘也在,抱拳一禮:“四姑娘。”
雷餒用的還是當年的稱呼,畢竟兩人從很小就認識,雷家的孩子當年是在劉家長大的,劉銳的劉家和虞家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