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張糾把所有的飯全部吃完后,張糾才說道:“謀逆,倒是真的。但每個人謀的不同。”
“怎么?”魏恭完全不知道這事,他只是負責楚州在必要的時候放武清的船過去。
張糾說道:“我祖上,只是張相公家的管事,但我卻有張相公留下的東西。很久以來,我一直告訴王刻惪,讓他偽裝成張相公的后人。這樣的話,當年張相公的故交、好友、軍中的一些人,在必要的時候還會幫他?”
魏恭聽完倒是不吃驚,只問道:“真有?”
“那有!”張糾搖了搖頭:“都是假的,我真正想扶的是其實是酈公。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酈公竟然死了。我們原本的計劃是,魏家負責錢糧、酈公負責兵馬、我為謀士。參與這事的還有兩人,一個是林掌柜,一個是管家魏福。”
魏恭問:“他們怎么回事?”
“原本和你一樣,也沒有參與其中,但魏家實在無人可用,他們原本就是小門小戶,販鹽掙了些錢,最初的本錢就是魏家出的,可辦大事他們不行,所以還是需要有人去辦的。”
魏恭點點頭:“恩,你繼續說。”
張糾繼續說道:“酈公突然亡故,這事就變了,一下子失去了兵馬。我就想著把鹽的事情作大,有更多的錢,有錢自然就有人投靠。王刻惪原本就是一個擋箭牌,現在還是。這事從前到后,只有兩處敗筆。”
“那兩處?”
“第一,擴大生意,但心有點急。可這不是要命的。第二,我選了一人希望可以代替酈公,這才是要命的。”
魏恭問:“韓絳?”
“對。”張糾點了點頭:“原本以為,酈公的長子投了韓府,臨安韓府勢力更大,若能說服他,此事便還可以繼續。萬萬沒想到,他根本就不是李幸,而且我到現在都沒有看清楚,他出臨安到秀州,然后過平江府再上揚州,這一路辦的事為的是什么?”
魏恭說道:“自然是為一份功勛,向朝廷請功。”
張糾搖了搖頭:“你沒在揚州,你不明白,他什么都不在乎。衙門里大事大小他都不會親自出面,他根本就不在乎辦案的功勞,甚至不在乎辦案的結果。就象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只圖自已一時高興,可事實卻是,他已經掌控了一切。”
魏恭沒接這話,只說道:“我不管這些,我只要錢,你就是想坐皇帝也與我無關,我也沒有那個命。說吧,接下來怎么辦,我部下三千人馬,要吃飯,要一條活路。”
張糾想了想:“跑,唯一的辦法就是跑,但眼下,我們需要錢。我已經是聯絡了金人,就這兩日,只要韓絳落單必殺他。”
魏恭站了起來:“你安排吧,有需要的時間支一聲。你還算有種,沒有象狗一樣求活。”
張糾苦澀的一笑,卻是沒接話。
魏恭出了門對身邊的人說道:“來兩個人,把前院那貨亂刀砍死,還有他的人都砍人,然后抬到州衙去,怎么說不用教吧。”
一小校抱拳后帶人離開。
另一人上前:“將軍,你若一心往北,若怪我等兄弟容不下你。”
魏恭掃了一眼面前的年輕小校,微微的點了點頭后說道:“屋里那貨,真以為他硬氣。他想給人當狗,可那人挑剔的很。老子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還不至于往北,可這事指揮怕是容不下我等,罷了,到時候拿老子的命換你們活路。”
那小校說道:“若將軍說的是真,黃泉路上我給將軍牽馬,若不是,我送你上黃泉路。”
“混帳東西。”魏恭只是笑笑,也沒責罵。
次日,還沒有過午時,可以說流出去的那新錢已經被收回了九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