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流求,劉過倒是研究過,劉過抬起手開始數手指:“這黑水、毒蟲、野人、瘴氣。中原天下地大物博,除了實在活不下去的人,也就是游寇、海匪,或是船中意外去了流求,有田有地、有工有屋的人,誰愿意去?”
韓絳說道:“但是……”
沒錯,就是這一句但是。
劉過也明白,劉過說道:“流求島若只占一城之地,年產鹽數萬萬斤的話,那便是金山一座,自然會吸引人前往。那么這耽羅呢?”
“先生猜猜?”韓絳沒回答。
劉過這種智商碾壓韓絳的人,韓絳有時候不愿意把什么都直接說出來。
自已唯一能在劉過面前裝一把,就是靠自已后世海量的信息,以及知道部分歷史的進程。
韓絳原本還準備端一會,劉過已經想到了:“耽羅島最大的價值,如果古絲綢之路上的水源地,北控高麗、西壓金國、東掌倭島、南通我大宋明州港。先秦之彭城、當下之宛城。為水師圖謀,或是……為了壕橫號。”
“先生高見。”韓絳不得不服。
這位劉過沒入朝為官,當真是南宋朝廷的超級大損失。
劉過想了想:“那么,我有兩計。兩計同出一策,咱們只說,海上遇了點風浪,被風吹過去的。高麗人……”說到這里,劉過反問:“主君眼中怎么看高麗人?”
韓絳哈哈一笑:“高麗人生平只認兩樣東西。”
“何物?”
“拳頭、奶。”
劉過不太明白,韓絳解釋道:“誰拳頭大,高麗就跪舔誰。有奶便是娘。”
劉過追問:“主君,這個相矛盾了。如果說,一邊有拳頭,一邊有奶,高麗如何選擇?”
韓絳聳了聳肩膀:“看眼下。”
也對。
眼下,金人拳頭硬,高麗已經忘記了曾經北宋時期朝廷對高麗的好,不僅在關鍵的時候拒絕了使者的借道請求,還落井下石,把宋朝使者的國書賣給了金國。
劉過思考片刻:“主君的意思是,送錢給他們?”
“對,就是這個意思。”韓絳笑的合不上嘴。
劉過明白了,繼續講自已的想法,劉過說道:“同一策,咱們是意外到了耽羅。上策是拿錢買物,在耽羅建立一個經商的碼頭。下策是,鼓動耽羅星主獨立,或是轉投咱們大宋。這兩策的最終結果都一樣,就是要把壕橫號開到高麗王城去。”
韓絳想不明白了:“為什么喜歡耽羅星主不是上策呢?”
劉過解釋道:“因為,咱們拳頭小。”
劉過說的一點錯也沒有,確實是這樣,眼下耽羅星主憑什么相信自已,大宋還弱的天天跪舔金國的,自已本身就是跪著的,再去追隨一下也是跑著的?
這事真是讓人憋屈的很。
劉過繼續說道:“主君玩錢之術,門下佩服。我多幾句嘴,高麗在咱們徽宋之前鑄過錢,但極少。只是貴族偽造唐錢鑄了一些,相當的劣質,怕是現在想找幾枚都不容易。而后在徽宗時期,也就是那么八年時間,倒是鑄了許多錢,只能說,好了一些。”
“恩。”韓絳點了點頭,倒知道一些鑄幣史。
劉過又說道:“眼下,市面上根本就不認他們自已鑄的錢,靠的宋錢在流通。我的想法是,若是想在高麗作些錢的事,若玩的小了不如不玩,要玩就玩大,大到唯壕橫號尊,可代替高麗戶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