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錢泓宣知道是什么了。
臨安府內最近流傳著一種叫香皂的東西,沒點門路還買不到呢。
只是,有點可惡。
錢家每旬也花不少錢采買,竟然不知道是自家的產業。
這事,冤枉錢歆瑤了。
負責制作香皂的施子彥的徒孫們,最初負責銷售的是鶴翎姑娘幫手推銷,后來單獨有一票人馬在管這生意。
提到錢,韓絳突然一拍腦袋:“新年之后,我月錢就沒領,這些天我一文錢都沒有花。”
韓侂胄絲毫也不客氣的訓了韓絳一句:“一文沒花,你吃風喝屁?”
韓絳陪著笑臉:“爹爹,太粗俗了,雅,雅一點。”
錢泓宣也笑了,問道:“絳哥兒,你一文錢都沒有花,這些日子這么多人吃穿用度怎么辦的?”
“恩!”韓絳拉了一個長音,輕輕抓了抓頭發,臉微微一紅:“我搞了差不多價值五百多萬兩銀子的錢,雖然有三百萬多兩現在還在找,但已經有了眉目,我相信最多再有半個月,這錢一定能找到。”
韓絳有自信,魏老鬼藏起來的三百多萬兩,不管是錢還是銀子,或是高價值的物品。一但全面控制淮南東路,挖地三尺肯定能找出來,無論是藏在一地,還是分散保管。
這錢數一出口,韓侂胄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賣官賣爵,能賣到五百萬兩銀子價值,至少也要七年時間。若說掙到五百萬兩,他也需要兩年至三年時間。
韓絳跑到淮南東路轉了一圈,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五百多萬兩。
這是刮地九尺。
“噢!”錢泓宣沒生氣,他倒是相信韓家既然說過要當好人,韓絳也肯定不管貪墨這么多銀子,所以他問了:“是什么錢?”
“一部分是坑王刻惪的,他的錢不坑白不坑,但錢我沒留下,已經請虞山港的雷將軍幫我秘密運往廣州,全部用來換成糧食。而后是韓俟辦的,魏家藏起來的三百多萬兩銀子等價值的財富,這是武清販鹽的錢,我設了一個局。”
“繼續。”錢泓宣聽出些感覺了。
韓絳繼續說道:“這個局,魏家販私鹽的同伙,還有許多參與其中的小貴們入局,謀逆大案,他們為了脫罪,一半家產算我心慈手軟,有些個直接全家抄沒。輕松拿到一百多萬貫,還有一些店鋪。”
錢泓宣問:“這錢,似乎并沒有上報?”
確實沒有上報。
至少,沒有完全上報。
韓絳低頭沉思了片刻抬起頭來:“今年八月,黃河決堤,大決堤。將來史書上會寫一句,黃河奪淮入海。大宋與金國以淮河為界,所以受災的九成都是金國那邊,但這樣的大水,淮南東路不可能一點災不受。”
“奪淮……入海?”錢泓宣特別問了這個關鍵詞。
韓絳很嚴肅的點了點頭。“這事,十成準,但時間上,或許會早點,或許會晚點。八月只是一個大概的時間。”
黃河決堤已經是大災。
奪淮入海,黃河與淮河相距多少里。
錢泓宣臉色微變:“古禹道,我記得書中有記載,是從現在武清入海。后漢時,改道由滄州入海。再后來千年之久,黃河又有多次改變,分三道入海,但都在幽州那里的海邊,若奪淮入海,這怕是水災千里。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