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選人的也并不知道,這六人說起來還是親戚呢。
王家,只要是在臨安城作官,或是使,無論是流內還是流外品,只要每月按時收王刻惪錢的,全部下獄。這是謀逆大案,可不是尋常的牽連,基本上連出面保的人都沒有。
大小官員惟恐避之不及。
葛邲自請貶官,韓侂胄保了他,葛邲保了葛家,但不代表連葛家分支或是遠房也能保,連擁有相國之位的葛家都保不住偏支,更何況那些沒背景的小官。
韓侂胄這還沒出手呢。
此時的臨安府,只要是當官的,用陸游的話說,十一清、十九濁。
換成韓絳穿越前的話,一成是好官,九成只要查,肯定是有罪,肯定有貪污、不法、瀆職等行為的。
臺上此時正在有人演奏,韓絳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擺桌的幾人。
韓絳心里在想:是牽連無辜了嗎?
扯蛋。
這不是命,這便是生活。
昨日,你的吃穿用度便是民脂民膏,今日你濃妝艷抹來換一餐一食。
韓絳一邊聽著臺上的演奏,一邊坐在窗邊快速的寫著自已的新計劃書,這事有點難度,但為了將自已的錢馬上加一級杠桿,韓絳認為自已大婚前這事就能開始執行。
那么,核心是什么?
最能讓男人、女人愿意花錢的事只有一個:
面子。
寫完的計劃書的初稿,韓絳身體往后一靠:“誰,去把剛才的小二叫進來。”
有一個侍酒起身,出去將剛才的小二叫了進來。
小二進屋,躬身立在一旁,此時的他知道有外人在便換了稱呼:“小官人可有何吩咐?”
韓絳問:“識字嗎?”
“回小官人的話,粗通些文字。”
“叫什么?”
“小的叫花二,小的是流民,十多年前五歲時承蒙老掌柜收留,不記得本名,以樓為姓,就叫花二。”
韓絳回頭上下打量了花二幾眼,長的挺體面,可總是躬著身子,笑的有些賤。
不是人賤,或許是這身份賤吧。
韓絳吩咐道:“會站直了說話嗎?”
小二沒動:“小的是只是一個賤奴,不敢在小官人面前站直。”
韓絳說道:“去告訴你們掌柜,我借你兩個月替我辦件事,而后過來拿我的手書去壕橫號領著身份牌子。”
“是,小的這就去。”
小二跑出去,沒一會功夫回來。
這次象是換了一個人樣,進來后挺直腰板,沖著韓絳一拱手:“在下壕橫號伙計花二,見過小官人。”
聰明人,相當聰明的一個聰明人。
社會就是一所大學,有些東西比學堂里學到的要深。
韓絳說道:“壕橫號沒有伙計,只有柜員、廳前執事掌柜、貴賓小掌柜、大賬房、大掌柜。”韓絳一邊說,一邊寫了一個條子,一摸口袋,韓嗣沒在,錢武回家,自已的印也不知道現在放在那里,只好隨手簽了一個名字:“去總號領著身份牌,而后去找府里二管事安伯換身衣服,侯著。”
“是。”花二雙手接過韓絳寫的條子,很是恭敬的一禮后退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