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心說,我管解池一年產多少鹽。
解池的鹽是煮出來的,大夷州的鹽是曬出來的,這材料費上就差好幾層了。
所以,韓絳很強硬。
“兩億斤,就是這個數,這不是給劉淮的壓力,是給另一人的,他既然自比臥龍,那就拿出點真本事來。”韓絳很強硬,堅決不愿意降低標準。
韓安只是把自已的意見提了,怎么決定他從來不會再多嘴。
韓絳又說道:“再一封信,一信六發。就說是我的意思,凡所屬軍籍各戶,依人算,男子每年百斤、婦八十。少七十、女六十。童四十,女三五。這些如數發給所屬軍籍各戶,還有,超丁者,每年八十斤依人數補。”
韓安寫著問:“這事要請幾位將軍保密嗎?”
韓絳笑問:“需要嗎?”
“也對,這事一但泄漏,上至將軍抄家掉腦袋,下到小戶破財,確實沒有人會亂講。相信各位將軍也會小心行事。”
自南宋以為,有一項稅很嚇人。
就是丁稅。
許多地方孩子出生后,心狠一點直接按在水里淹死,心軟一點給吃飽了拿一個木盆放在水里,一切憑天命。
就是因為丁稅。
多一個孩子,就要交一份稅,交的無數家庭只能變成流民。
朝廷有想改變這種情況,有人獻策,補貼。
可補貼真的發到尋常百姓家也行,九成的百姓都不知道有這種補貼的。
韓安寫完:“少君,若真有兩億斤鹽,不如再多發點?”
“怎么發?”
“嚴州、泉州。”
“這!”韓絳有點不敢了,這兩個地方不純粹是軍管,不是那種你敢走漏風聲就有人敢砍了你的軍營。
韓安獻策:“其實也好辦,大掌柜發賞錢。未必是鹽,卻也可以是鹽。”
韓絳問:“有詳細計劃?”
“還沒有,但卻可行。拿泉州來說,先從碼頭開始,碼頭上作工的,在碼頭旁自已搞一個小鹽田,能產多少鹽誰知道呢,只說這點鹽自產自用,剛夠碼頭上人吃用的。別說眼下,就是再兩年,沒誰能把眼睛離開臨安府,誰去管泉州一個碼頭的這點小事。”
“計劃,作計劃。一定要嚴謹,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出了事能甩利了。”
“是,老奴回去就作。”
韓安何嘗不知道,這就是收賣人心的行為,可眼下連宛城敢買,已經是騎虎難下,與其怕,不與馭虎而行。
所以,韓安才提出這么大膽的建議。
韓安把一信六發的那份又抄了六份,然后分別寫上名字給韓絳看。
分別是虞公著、劉銳、李洱、劉淮、崔嵬、辛棄疾。多抄的那份,韓安寫了鶴翎的名字。
韓絳看過之后一拱手:“謝過安伯,韓家有安伯在,必興。”
韓安只是淡然一笑:“老奴也是姓韓的。”
韓絳還能再說什么,重重一抱拳。
給崔嵬,因為崔嵬在泉州而且管著碼頭,給辛棄疾,因為辛棄疾將來要管宛城。至于嚴州,韓安自已就伸手了。
而給鶴翎的,韓安想到的是臨洮城。
給李洱等人的,可以補貼朝廷收的丁稅。但其他人,就算沒有丁稅也要給,這便是一碗水端平了。
而且也為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宛城與臨洮收稅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