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看到一地的碎片,趕緊跪在地上:“爹爹,兒在此。”
韓侂胄問:“說,你與大娘娘有何密約?”
“大娘娘答應給我提舉市舶司之職,掌臨安、明州、泉州三港,可允許我韓家造船,組織商隊。細節沒提,那天大娘娘情緒不好,兒也沒敢提細節。”
“出去。”韓侂胄一指門外,韓絳趕緊起身,小跑著就出去了。
韓侂胄看向趙汝愚。
趙汝愚心里輕松了,韓絳只想搞錢,這無所謂。趙汝愚說道:“新皇登基之后,將改制。臨安市舶司歸于三司,掌天下各市舶司。正七品,提舉市舶司使,絳哥兒人到譚州,兩個月內,便下任命。”
“一……一,一言,君子一言!”韓侂胄氣的胡子都在顫,手也在抖。
趙汝愚抬手在韓侂胄那顫抖的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若負弟,天地不容。接下來,請弟配合,太上太娘娘那邊,弟要親自去說。”說完,趙汝愚一拱手,轉身離去。
門外,趙汝愚看到韓絳站在門口,微微的點頭示意,大步離去。
足足一柱香后,韓絳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韓侂胄的書房門,探頭看了一眼。
韓侂胄正在親手重擺茶具,見到韓絳探頭探腦的便招了招手:“過來。”
韓絳走到韓侂胄近前:“爹爹,那個,我是不是作錯什么事了?”
韓侂胄沒接這話,而是將那只茶杯放在韓絳面前:“你喜歡的景德鎮雪瓷小雞吃米杯,沒舍得砸。去挑好茶,最好的茶過來,泡杯茶讓為父順順氣,還有,吩咐一下把改之先生請來。”
“對了,看看那賤奴貨是不是已經出府了。”
“是。”
韓絳親自到門房問了,趙汝愚的馬車確實走遠。然后回自已屋取了今年的白云峰新茶,等回到韓侂胄書房的時候,劉過已經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完畢,正在給爐內加柴。
沒一會,韓安也到了,提著上好的山泉水。
“安兄,坐。”
“謝坐。”韓安也是韓家忠心耿耿的老人,既然來了韓侂胄是不會讓韓安出去的。
韓侂胄把剛才的事情詳細的講著。
劉過把水已經涼過,給四人泡上茶。
韓侂胄講完后說道:“要說絳哥兒有沒有錯,也不算有。只是求一個市舶司的官,早知道應該挑一個更有用的,正七品,可以選左正言,身在諫臺也是一種歷練。”
韓絳咧了下嘴,沒接話。
劉過笑著說道:“東翁想差了,趙汝愚也只是小兒在村中觀天下。”對韓侂胄說完,劉過一轉頭:“主君,若臨安市舶司掌管天下市舶司,第一道政令會是什么?”
“番商片板不得下海,寸布不得離港,粒米不得上船。”
“主君!”劉過起身重重一禮:“主君淵圖遠算,改之不如。我原本想的是,興建大船遠洋四海。一來可以學習海外的知識,二來可以用商隊來消化錢幣,最重要的是,可以有巨利。卻是萬萬沒想到,主君卻是要斷了番商的生路,我要問一句,主君不怕番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