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這樣?
這時,有一人才剛到,站在陳傅良身邊說道:“老師,都說韓家是奸臣,現在依我看韓家只是謀權、謀些利,以前是真小人,自從韓府與錢府結親,我還挑不出韓府有什么讓我彈劾的事情,真小人比偽君子好。”
陳傅良沒聽懂:“行之,這話中的意思?”
行之是字,此人叫蔡幼學。
旁邊有人說道:“剛剛聽到的消息,趙尚書提了四點,韓家都答應了。我估摸著這會韓府已經人入宮,怕是在請太上太娘娘出面了。”
都是在朝為官的,趙汝愚那文書也不是機密,傳的很快。
文書中的四點有人簡單給講了。
光聽著文書,陳傅良就知道趙汝愚野心勃勃,在獨攬大權。
蔡幼學這時說道:“老師,還有兩件事,才真讓人寒心。為過宮之事,老師數次頂撞大娘娘,而我則在趙尚書門下作事。朱晦翁就我所知,至少有半年時間一直藏在魏王府。還有一件事,韓家少君有大娘子有喜了,這事是報了禮部的,可查。”
“偽君子!”陳傅良恨的咬牙切齒。
把韓家能說上話,管上事的人都弄出臨安,只為獨攬大權。
韓家退讓了。
眼下,明眼人都知道,過宮已經不可能,趙擴成為太子是擋不住勢,陳傅良為什么去赴任,就是他明白過宮這事已經不存在了。
失去了太上皇的支持,沒有人能夠再辦到過宮之事。
但。
讓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權知譚州,處理瑤民作亂的事情,荒唐,太荒唐了。
更荒唐的是,這少年的正妻還剛剛有喜,你就逼人家去赴任。
可惡!
蔡幼學這時又說道:“老師,我之前是趙尚書門下,現在不打算留了。我以前在譚州作過官,還有些人脈,也知道一些當地的事情。若韓家少君真的被派到譚州,我打算同往。趙尚書,不可信!”
陳傅良深吸一口氣:“好,我支持你。瑤民作亂,為當下朝中要務,有人在朝堂上爭權奪勢,我等深受皇恩,當為天下安寧效命。”
“是,學生記下了。”
蔡幼學只是此時臨安城一個小小的縮影,許多清流、名士依然不敢再跟著趙汝愚了。
趙汝愚卻是全然不知。
韓家自然送了喜帖過來,可門房卻壓在一大堆帖子里沒送。
此時,趙汝愚正在策劃名單,名單上的人清一色朱熹門生與道學士子。就連當初支持他的盟友,葉適、謝深甫、王藺等人都沒有半個字的提及。
朱熹。
一位真正非常有才的人,此時的他站在趙汝愚旁邊看著趙汝愚擬定的這份名單,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趙汝愚側頭看了一眼朱熹:“你看看,可有何補充,或有不合適的。”
“恩。”朱熹點了點頭,拿起名單仔細的看,把名單上的每個人都在腦海之中過上一遍。
趙汝愚心說果然如此,朱熹的道學是寫給別人的,不是來約束自已的。
一但關系到自已的切身利益,權、名、錢,特別是名,朱熹就象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面對權,又變成了看到魚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