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順利,一但金人西京的兵馬動了,他們面臨的就是苦戰。
甚至于,要放棄已經搶到的城池,逃回大宋境內尋求興州軍想辦法庇護。若這樣壞處就太多了,只說眼前,如果退卻將不利于將來韓絳與興州吳家談判。
再說遠的,若是敗了。
熟番各部以后還能夠再付出信任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鶴翎很好奇,為什么辛棄疾說這一次韓絳連臉都不要了,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好奇,卻不能開口問。
再說臨安府。
韓侂胄拿到了慈烈太后的親筆詔書。那怕已經是深夜,韓侂胄還是會立即將這份詔書交給趙汝愚。
這是韓侂胄的信用。
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作到。
兩人在葉適府見面。
趙汝愚查看了詔書的內容,比他想像之中的還好要。
詔書上表示,由慈烈太后親自主持太上皇的葬禮,并立趙擴為太子,由太子來具體操辦葬禮事宜,詔朱熹為太子侍讀,趙汝愚領宗正代表宗室協助葬禮事宜。
夠了,這就夠了。
趙汝愚小心翼翼的將詔書收了起來后,親自為韓侂胄倒上了一杯茶:“我們之間并沒有仇怨,為何在鬧的不可收拾。”
韓侂胄接過茶杯:“謝茶,我想成為相公,你不讓。你想獨攬大權,我也不愿意。你我很難在朝堂上共事,我念舊,只想讓你告老還鄉,但有人不想讓你活。同樣的話,你不想殺我,可你身邊的人未必能放我活。”
趙汝愚點了點頭,這話十足的真。
韓侂胄看了葉適一眼,倒也沒回避,很直接的開口說道:“到了我們這種身份,有時候圖的不是自已一人的前程。用身不由己這個詞或許有些過了,但意思也差不多。所以我說,若有那么一天,我要死你來送我一程,你若難活我也會送你一程,這便是你我兄弟的情誼,請!”
韓侂胄雙手舉起茶杯,趙汝愚嘆了一口氣,也舉起了茶杯。
韓侂胄喝完茶后站了起來:“四更天,我便出城北上,走水路到金中都,這杯茶當兄給我送行了。”說完,韓侂胄沒有一絲猶豫,轉身就走。
趙汝愚伸手想叫住韓侂胄,可內心卻是很糾結。
葉適在旁說道:“此時是最后的機會,給平原公要的給予便還是友。”葉適勸的沒有錯,眼下時局大亂,不能再斗了。
趙汝愚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見到朱熹與楊**出現,韓侂胄連看都沒看這二人一眼,徑直從兩人身旁走了過去。
這兩人一打差,趙汝愚想再喊住韓侂胄已經不可能了。
楊**是韓侂胄的人,但他也是朱熹的好友。
兩人來到趙汝愚面前,朱熹先問:“詔書拿到了嗎?”
“恩。”
朱熹臉上一喜,緊接著說道:“元范(楊**的字)與我相交多年,他提到兩件事情。韓府一直在秘密調查制銀案,從韓家絳哥兒被撿回來那天就一直在調查。韓家絳哥兒根本就不是李幸,他也沒有冒充李幸。”
楊**上前:“臨安府有卷宗,韓絳當時去鎮安侯府只是作一個旁證,并非以侯府嫡子身份去的,臨安府辦案是以廟中尸體為線索前去查案。前前后后,所有的文書只字沒提李幸,而官家的進爵文書是唯一能讓韓絳降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