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城?
確實是另一城,這一城是施子彥親自選的。
劉淮的鹽田就是韓絳穿越前的布袋鹽場,而施子彥選的一城距離這里路上馬車要行二百里,海上要行二百六十里。
海上還是比路上輕松,繞著島走,那怕是重船一天也到了。
群山靠海的一塊平原地,三角形,也就是二十里平原。這小城的名字叫夷東城。
若不是藍海這瘋子砍的山蠻子逃了八十里,也沒有人敢在這里建城。
劉淮陪著陳傅良,還有一位客人是夷南城所謂的新任太守劉彌正。劉彌正一邊罵著韓侂胄老賊一邊努力的處理著夷南城的公務。
這次去夷東城,他也想去看看。
海上,劉彌正對陳傅良說:“火堿自金軍南下后,大宋便失了堿池。其余地方的也有堿,但少,也不好。施丹圣從韓老賊家絳哥兒處得到了海鹽日曬法與海鹽制堿法,就在這夷東城建了一個制堿池。”
陳傅良不解:“為何選在夷東,為何不在鹽田近處?”
“污水,怕污了海水損傷鹽田。”
“佩服。”陳傅良心說自已還是想的簡單了。
劉彌正又說道:“這次去夷東堿池是一件事,主要我想看看造紙坊。聽說用的是麻桿與甘蔗渣,但污水刺鼻,排入東海,東海十萬里,倒也化解了不少,但聽聞依然會有少數魚蝦死亡,此事施丹圣正在研究如何化解,但造紙不能停。”
這個時代的造紙用堿,那點數量對于整個大海來說,可以忽略不計。
可施子彥卻依然在研究如何減少這些污水對大海的傷害。
道門講究天地自然,人不能禍害天地,**害天地、天地必報之。
再說臨安城。
身在富春山莊的韓絳連行李都沒有搬下船,就被急急趕來的船召回臨安。
和推算的一樣,是韓絳離開臨安的次日傍晚。
韓絳的船剛到臨安碼頭,臨安城內有點身份的人便已經知曉。
周必大稱病在家,京鏜雖然算不上一位良臣,卻是一個守家的好臣子,當然也是一個有眼光的人。
京鏜到了周必大府。
“周相公。”
“坐,看茶。”
兩人相互客氣幾句之后,京鏜直奔主題。
“周相公,這朱熹勾引女尼之事有點怪,若是以往臨安城內大街小巷怕是人盡皆知,可眼下這消息卻封的極嚴,知道的人也僅限朝臣。”
周必大想了想:“這朱熹畢竟是官家的老師,這事不好說。”
京鏜問:“韓絳突然離開,又突然回來。周相公怎么看?”
周必大沉默片刻:“還能怎么看,回來置朱熹與死地。”
京鏜想問的其實是他應該怎么作,站在什么位置,還好不用他明著問周必大就說道:“你置身世外最好,看著便是。”
“是,謝周相公指點。”
話說趙汝愚府。
朱熹已經是一夜又一天沒有合眼了,僅僅原本就有些花白的頭發此時已經全白。
他撞見了不應該看到的事情,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