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知道是到了自己說話的時候:“太娘娘,其實很簡單,史彌遠還是有才的,他既然愿意為潽兄沖鋒陷陳,潽兄替他守好后陣便是。眼下,收楊蓮枝入宮,這事潽兄可以辦好。其次,咱還是有點人脈的,一個八品實在太低了,七品正言如何。”
“就這么辦。”李鳳娘其實也沒聽懂,可她知道總要有個事辦。
李潽也表示這事他能辦。
韓絳繼續說道:“臣年齡還小,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潽有點激動:“先拿范念德祭旗。”韓絳瞄了一眼殺氣騰騰的李潽,輕輕一拱手:“潽兄英明。”
恩。李潽沒笑,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回到韓府,韓絳靠在軟榻上一句話都不想說,影給韓絳取來了一杯茶,韓絳都懶得伸手。
有人報,影問過后來到韓絳身旁:“史先生有事要見夫君。”
“恩,你回避一下。”韓絳不想動了。
史達祖進門,只走了半步便不再往屋內走,雖然這里是韓絳的院子,這屋也被稱為書房,卻是韓絳的內書房,史達祖若不是真有事,肯定不會來。
要商量重要的事情,會在前院的書房。
史達祖坐下后說道:“楊**抄了一份疏。”
韓絳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走到史達祖身旁坐下,史達祖遞過抄錄件,韓絳接過快速的讀了起來。
史達祖說道:“已經可以確定,此疏出自朱熹。他想推行經界論。”
經界論。
根據疏中的內容,朱熹的想法是核實田地,而后增加地畝納稅這一項。與攤丁入畝有什么區別因為時間不夠,韓絳沒辦法從這疏中對比出來。
史達祖又說道:“我已經派人查過,咱們知道攤丁入畝的人不會有一個字泄漏出去。我秘密的見過楊**,楊**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慷他人之慨。”
韓絳問:“朱熹有多少錢,多少田。”
“沒多少,他的產業多是店鋪與財貨,沒有多少田,因為他太苛刻,沒有人愿意種他的田,與其荒了不如賣掉。”
韓絳又問:“李潽這次虧損多少?”
史達祖還真的知道:“不多,折成銀子不超過五萬兩。”
聽到這個數韓絳不理解了:“我見他有一種活刮了朱熹的心思,今天和他們兄妹說話,勞心勞神,還是一直站著的,人累心也累。”
這么說來,史達祖想了想給了韓絳一個解釋:“這個,怎么說呢。五萬兩其中還有兩萬兩是他借來的,用來投資茶園,結果全沒了,少君怕是不知道,他借的可是行錢。”
韓絳還能說什么。
李潽這次是虧掉了底。
史達祖問韓絳:“少君,我說的是經界的事。”
韓絳明白,可這話怎么說呢。想了想韓絳說道:“改一副畫不如重畫一副,這世上沒有誰能夠在任何一個朝堂之上順利的推行攤丁入畝,基本上這事和斷人財路一樣招人恨,這樣吧,咱來的點狠的。”
“怎么個狠法。”
“挑一個人,把宛城的事情放出來。把攤丁入畝的細則公布天下。”
史達祖足足思考了一刻鐘:“少君,此事很危險。若天災沒來,怕是有滅門之災。這事一但公布出來,宋金必會聯兵攻打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