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傅良很認真的說道:“不,只斷幾個月,而后因為朝廷不給錢,最終的結果是民間組織籌款,而后組建護航行隊,所有的船交護航費而后依護航隊的路線航行,這樣便保護了夷南城。”
韓絳放聲大笑:“陳知府,你還是管好你的政務吧,這些事情你不行。”
“為何?”陳傅良站了起來,有些激動。
韓絳說道:“我是新任臨安市舶司使,管天下市舶司。臨安之外,明州、泉州、廣州三大司,臺州、福州、雷州、瓊州、欽州五小司。我會定下新的規矩,沒有市舶司登記的船一但出海,斬!”
韓絳一個斬字,陳傅良聽的后背發涼。
陳傅良官階高于韓絳,可他卻辦法讓韓絳這樣作事沒顧忌。
韓絳繼續說道:“依新律,非宋船不得離港。也就是說,宋商之外所有的番商在我大宋無論買多少貨物,一匹布都不能被運出碼頭。理由是,倭、高麗、薩珊等各番商有私帶錢幣出海的紀錄。”
“真有?”
“真有,可以說每個番商都能被查出厚厚一本罪證。”
陳傅良又問:“那金人的船呢?”
“一樣。”
韓絳自信滿滿,陳傅良卻不敢信:“就憑朝廷,金人一句話他們就會改了你的規矩。”
“朝廷不能,我能。”韓絳依然自信滿滿:“所以說,陳知府管好你的泉州就行了,我知道你的好意,請先靜觀接下來臨安發生的一切,容后再慢慢告訴你,為何你的建議沒用,因為你的格局太小。”
陳傅良指著韓絳,狂妄二字就在嘴邊,卻沒說出來。
韓絳拿起茶杯:“陳知府,你真正的價值不是管一州一府之地,而是我爹平原公若是飄了,便請陳知府讓我爹冷靜,別沖動。”
聽完這話,劉淮大笑。
韓絳的話他懂,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全部內情的人,是不會懂的。
不過,劉淮還是要替陳傅良說幾句的。
劉淮說道:“如何擋住金人的商船,給個實情。”
劉淮問,韓絳不能不說。
韓絳說道:“這是一計,我爹北上的時候帶了一副圖。這是一條運河圖,隋運河是西京到幽州城為北線,西京到臨安為南線。而這圖卻是新的一條線,從幽州直線南下,一直修到臨安城。”
劉淮愣住了。
他是將軍,他懂兵法,所以他問:“這運河的好處呢?”
“好處就是金兵可以憑運河南下,或是宋的貨物可以直上幽州。當然,真正的用處確實是為了連接南北兩地,這條河是為了十年,二十年后修的。到時候,我活著,劉將軍你活著,這運河就有意義。”
“恩。”劉淮點了點頭,他明白。
金軍多騎兵,金軍真正南下是沒辦法靠一條運河的。
就算靠運河,金軍水師的力量遠比不過宋軍水師的力量。
陳傅良聽懂了。
他更是明白了一件事,夷南城、夷東城,怕是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劉淮瞞著自己的事情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