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李潽看了金錠之后,韓絳這才說到正題上。
韓絳說道:“我爹爹秘密傳了消息回來,金國的真正相國完顏襄提議,兩國休兵,為表誠意金國會撤退淮河以北九成半以上的士兵,也要求咱們大宋把淮南東路的士兵撤離。這事金國有陰謀,黃河大決口,金國淮河以北怕是受災極重。”
“不,不,能不打最好,這便是上上策,對咱們有好處。”
李潽才是典型的求和派,這一點韓絳早就知道。
所以一聽可以不打仗了,李潽開心的不得了,他可以安心的變著法子的掙錢。
韓絳立即就說到掙錢的事情了:“淮南東路的士兵撤退,這便是掙錢的好機會。”
“怎么掙?”李潽眼睛都亮了。
韓絳說道:“淮南東路的米價已經漲到了四千五百個錢一石,這還是衙門壓著呢,而淮河以北已經是一萬三千六百錢一石。兄可知,廣南兩路的米價,現在才一千六百錢一石,十倍差價,只差沒有船來運,沒有人去收,也沒有人去搬。”
聽到十倍差價,李潽眼睛已經在閃光了。
韓絳繼續說:“淮河以北的糧價還會漲,漲到二十貫都不意外。因為黃河大決堤,許多夏糧被毀,秋糧沒辦法種,越是到冬天這糧價就越是高的可怕。兄可以打著幫助金國救災,以圖和談的旗號,調李洱南下去廣南兩路收糧。”
“然后呢?”李潽是想不出來這些的。
韓絳可以教他,韓絳說道:“金國平價購糧,再平價也不能少于八千個錢一石。調動了朝廷的軍隊,讓當兵的小掙一點,再給國庫上交一點,余留下來的依然是好大一塊呢,至少會有三成或是四成糧食,兄是可以秘密賣給金國糧商的。”
“高,太高了。”李潽聽懂了。
名有了,利有了。
不僅如此,還促成了和談,還給國庫掙了點錢,自已也掙了一大筆。
這名利雙收的事情,也只有真正的一家人才會給自已。
韓絳繼續說道:“我不差錢,可我身邊也有跟著我要吃飯喝酒的人。我要三成,給我身邊的人一點掙錢的機會,其余的兄剛遭大難,身邊的人怕是過的辛苦,不讓人吃飽誰給咱們賣命呢?”
“是了,就是這話。兄現在真是慘,趙汝愚這個可惡的家伙抄沒了我的家產。”李潽心里恨,可他也沒辦法再報復了。
趙汝愚死了,死于朱熹殘黨的暗殺。
韓絳卻說道:“說不定對兄下手的,另有人在。”
“朱熹?”
“或許。”韓絳沒有給肯定的說法,只是應付了一句。
李潽恨恨的罵:“這可惡的老匹夫。”
“不提他了,咱們說正事。”韓絳開始給李潽詳細的講調動淮南東路各軍的計劃,韓絳要的不是錢,而是把淮南東路的主力合法的調到廣南東西兩路去。
真正的巨利,不是這點糧食的收益,而是交趾。
一個交趾,韓絳相信未來三年,或是五年,自已這邊根本不會再為錢發愁了。
在韓絳給李潽灌雞湯的時候,暗藏在旁邊屋內的劉過借楊次山、楊岐山兄弟這次意外的事件,下了一招黑手。
皇宮內,一個小宮女小跑著來到楊蓮枝的面前。
作為宮里給分配的小宮女,趙汝愚倒臺之后,這個分配權是掌握在吳、韓兩家手中的。李家之前還有點勢力,卻被趙汝愚清洗了一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