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城,劉德秀迎接李洱。
劉德秀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將軍先入府,我備了接風宴。將軍要的糧食等物資廣南西路各府已經接到了朝廷的公文,只會更多不會少一斤,今年廣南東西兩路各糧區豐收,這次朝廷收購的價格高于這里的市價,所以糧食很多。”
李洱沒急著問,入了府之后卻吩咐準備上菜的仆婢退下,而后說道:“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是韓節夫的門客,聽聞級別還很高,若是回到臨安你的位置在楊**之前,或許還在蘇師旦之前?”
劉德秀沒回避這個問題,回答道:“我回臨安,應該是大理寺直兼監察御史,因為我在西南有功,留下的力量又在前幾個月幫了吳家,主君來信說,一年內可讓我進朝奉大夫,兩年右諫議大夫。”
都不是外人,劉德秀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李洱點了點頭:“我和你家少君有過生死文書,對你而言不算是外人。誰打了你,自杞國是怎么一回事。”
劉德秀多少知道,眼下韓府若不論主君韓侂胄、少君韓絳。只說這父子二人的力量,韓絳在朝堂上還高一些,留正與京鏜都是韓絳的人。韓侂胄門下還沒有超過四品的官,韓侂胄在幾個月前還是五品官。
劉德秀嘆了一口氣:“將軍有所知,西南有許多小國,確實是國。一百年前,烏蠻三十七部落就立國,名為自杞國。他們自稱是撒摩都,用咱們漢話講就是子君,所以寫為自杞國。除了這個自杞國,也還有許多小國。”
李洱真的沒了解西南的事,點了點頭默默的聽著。
劉德秀繼續講:“原本只是一個小部落,后來變成部落聯盟,再后來暗地里成為了大理段家的屬國,處在滇東與黔西之間,靠著每年販馬能掙二十萬貫左右,慢慢的壯大了起來,這些年勢力也越發的大了。”
李洱聽懂了,便問:“是他們打了你?”
“是,不過也沒辦法。朝廷下令禁山、禁江,將軍應該聽說過,要與西南蠻部斷絕來往,趙汝愚在西南為官的時候,也一樣受制于蠻部。蠻部有兩國,自杞與羅殿獨占了廣馬的交易,自杞占四分之三。”
李洱問了:“是價錢,還是數量上有沖突?”
劉德秀搖了搖:“朝廷今年不買了。”
“為什么?”李洱并不知道朝廷今年為什么不買馬了。
這一問劉德秀還給懵了:“將軍真不知道,金宋新盟約,聽聞金國一年給朝廷一萬匹戰馬,廣馬每年三十綱,每綱五十匹。宋金盟約之中卻是二百綱馬匹,依我看來,朝廷金國的一萬匹馬都不想要,更何況這一千五百匹。”
李洱哈哈一笑:“這些日子在海上,倒是不知道。”
劉德秀確實是有才干,給李洱一分析,李洱立即就懂了。
劉德秀說道:“將軍領兵,必然知道一匹軍馬差不多二十貫。然而,當今朝廷所有的地方,多溫暖,而且比起以前咱們大宋算小了。養活一匹馬所需要用的土地,若種糧食至少可以養活四十人。”
“恩。”
“還有,馬匹是需要放養的,若象養豬羊一樣圈養的話馬匹基本上就廢了。民用尚且不堪用,何況當軍馬。”
“是的,這個我懂。”李洱懂,虞家為了三萬騎兵下了多大的功夫。
這已經是極限了。
當今天下,大宋確實沒有一個合適的養馬之地。
劉德秀指了指自已的額頭:“這事,將軍無需再提。”
李洱哈哈一笑:“來呀。”
立即有兩個親兵入內。
李洱吩咐道:“有人打了咱們的劉知府事,你們帶齊人手,去打回來。而后把人給我圈了,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