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烈太后示意韓侂胄可以離開了。
韓侂胄又問了一句:“姨母,趙汝愚怎么死的?”
“唉!”慈烈太后嘆了一口氣:“是你兒拿著毒藥,趙汝愚或選被貶苦寒之地同時身敗名裂,或是自盡并且臨死留下一份上疏,你兒保他良臣名相的名聲,上疏的內容我不知,但能讓趙汝愚用名聲來換的,必然不普通。”
韓侂胄怒了:“這混帳東西!”
這火一發出來,韓侂胄趕緊賠罪:“侄兒錯了,侄兒失態。”
韓侂胄沒留意,慈烈太后稱呼韓絳的方式變了。
不是絳哥兒,也不是絳兒,而是你兒。
見到韓侂胄發怒,慈烈太后倒是淡然:“去吧,我累了。”
這一次韓侂胄沒再停留,施禮退離。
帶著怒火,韓侂胄出了宮門便吩咐快馬加鞭回府。
回到韓府,韓侂胄就黑著臉問:“少君在那里?”
韓安與韓侂胄一起回到臨安,韓侂胄入宮之時韓安已經回來,此時韓侂胄問,韓安回答:“主君,少君在三天前南下廣州府,有公文可查,以巡查廣州市舶司為名,同時兼查廣州府歷年賦稅之事。”
韓侂胄氣極反笑:“倒是逃的快,當初我離開臨安北上金國的時候怎么說的,讓他在臨安府安份一點,別給我鬧事。史達祖呢,叫過來。”
韓安回答:“老奴我問過了,史達祖去了北大營,他現在是勾當公事。”
勾當公事就是北大營的后勤主管。
韓侂胄自已在胸口拍了幾下,他要順順氣,深吸一口氣后問:“家里還有誰,誰在,知道這件事情全部真相的?”
韓安猶豫了一下后輕聲說道:“主君是說趙汝愚之死吧。”
“還能是什么事?”
韓安回答:“老奴回來后也派人去問了,蘇師旦就在半個時辰前離開臨安,他去了紹興府,為葬禮之事出的公差。楊**北上,他帶了樞密院的公文北上平江府,關于平江府新建船塢的公文。”
聽完韓安的話,韓侂胄愣住了。
很顯然,知道趙汝愚死亡真相的人都逃了。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韓侂胄吩咐道:“準備一下,我去給義兄上柱香。”
“是!”韓安趕緊退下。
半個時辰后,趙汝愚府。
府內正在收拾行裝,趙汝愚喪禮四十九之后,其子準備帶趙汝愚回鄉安葬,同時也準備賣掉這個府,全家回明州去。
趙汝愚之子外放知縣事,就算將來能回來,以他的官職也養活不起這么大的宅子。
更何況,眼下依禮他要回鄉守孝三年的。
韓侂胄前來上香,趙汝愚之子在旁跪禮答謝。
韓侂胄伸手一扶:“賢侄,禮太重了。”
“叔父容稟,這禮非但不重,反而輕了。我爹卷入叛國大案,當時已經被抄家。后來絳哥兒從中周旋,保了我爹的名聲,又讓刑部與大理寺還回來大半被抄的家產,并且上書官家給我爹一個哀榮,請封福王。”
韓侂胄聽完腦袋只有一個想法,這次韓絳搞了一件大事。
趙汝愚自盡補足其中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