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妖術嗎?”許多人尖叫著。
眼前,一架又一架的織機,正在自已織著布,雖然有許多女工站在織機旁,她們的任務卻不是去踩織機,而是負責卷布、續線等輔助性工作。
韓絳咬著一根棒棒糖出現了。
“每個時辰最少織一丈四尺,寬度七尺五寸,錢家、韓家、吳家的工匠正在挑戰讓寬度達到一丈,每個時辰達到兩丈兩尺。”
“不,不對,胡說。”站在工坊內的一個老頭粗魯的打斷了韓絳的話,搶到近前:“不提線號,只提速度是錯誤的。線越粗自然是每個時辰織的越長,而細線過不到一丈。”
韓絳看著這老頭,然后盯著老頭的胸牌。
韓家嚴州麻織坊織機大匠師。
韓絳心說,你那頭的,我是韓家少君好不好,你拆我的臺。
趙雪霞開口了:“細麻布,一個優秀的織娘工作一日,依市面常見的標準麻布,工作四個時辰算。可以織一丈又兩尺,一匹四十尺,寬四尺七寸五。”
老頭向前一大步:“我家水力織機,一臺織機每天十二個時辰不停,織工分早中晚三班倒,標準細麻布質地卻寬為七尺五寸,一日夜可織十五丈,也就是一匹半。”
說完,老頭很得意的仰著頭:“七尺五寸,可以直接用于雙人被里子,無需拼接。一但進入臨安市場,市場所有的麻布商都要跪!”
跪這個詞是韓絳的口頭語。
在此時各家工匠理解就是,頂禮膜拜!
兇殘!
何其兇殘。
臨安府的布商還有沒有活路。
韓絳在沖著遠處打了一個響指,立即有一個中年婦人快步走了過來,韓絳一亮牌子:“我是韓家少君,韓絳。這位是宮中趙尚宮,給尚宮講一講咱們的麻布成本。別講太細,別露底。”
一聽到韓家少君四個字,老頭眼睛閃著光,卟通一下就跪下,然后抱住韓絳的腿。
韓絳愣了一下,卻聽老頭大叫:“少君在上,老奴寫了八封信,老奴在韓家五代為仆,老奴一家一百多口子人都在韓家作工,老奴要滾子軸,懇請少君賜下滾子軸。”
什么叫滾子軸。
韓絳完全不明白。
不過,對于忠心的老家人韓絳肯定是非常友好的,韓絳一邊扶一邊說:“別急,別急,沒看有外人在嘛。”
“噢!老奴回避。”老頭哧溜一下就不見人了。
趙尚宮等人臉都是黑的。
一邊給我們看這如同妖術的織機,一邊又隱藏各種秘密。
你隱藏秘密也就隱藏了。
可為什么要當著我們的面說呢。
韓絳清咳一聲,示意工坊管事繼續回答自已的問題。
這位中年婦人倒是很認真的思考過了,此時回答道:“咱家的麻比市面上的麻便宜一半,因為咱們的采麻與運輸成本都低。而后麻變成麻線,咱們的麻線是臨安城市面價格的三分之一。而后咱們織布,比尋常的織機織的多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