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翠云放下手中的活轉過頭:“絳哥兒是大人物,估計當今朝堂已經不被絳哥兒放在眼里,找我這個犯官,流放的女官有何事?我是不明白了,在這里還有能讓絳哥兒解決不了的事情。”
“那我直說了。”
“或是小事,不用絳哥兒送禮。大事有禮物我也沒辦法。”
韓絳開口說道:“我給我岳父談了一門親,聽說我的準岳母曾經孩童之時跟司珍你混的。她在宮中女學讀的書,十七歲才回到興州。吳家姑娘。”
袁翠云想了想:“吳家姑娘在宮中女學讀書的至少有十人,那一個。”
“有蜀地第一才女那位。”
袁翠云點了點頭,她確實很熟,而且關系極好,她在臨安宮內的時候,每年還有書信來往。
韓絳說道:“她來了,聽雷岙將軍派人說,臉色很難看,就是黑著臉過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她。我也就實話說了,吳家的面子我要給,錢家的面子更要給。我岳父的面子,以及她是我未來岳母這臉面更是一定要給。”
“懂了,你是找我去打聽一下,誰讓她不高興了。絳哥兒現在也是有大身份的人物,若是吳家姑娘傷了絳哥兒你的臉面,怕是在這交趾城不好看,眾將軍們臉上也不會好看。也順便讓我告戒她,絳哥兒你在這里是什么身份。”
“謝過。”
韓絳起身一禮,袁翠云比他想的還周到。
至少韓絳就沒想過要告戒自已未來岳母,在這地方要顧及自已的身份地位,可別一見面就黑著臉給自已一個難堪。
無論是臨洮的事情,還是自已岳父錢皓桁的事情。
坐下來慢慢說,和氣的說。
沒什么大不了的事。
這事韓絳感覺就是自已的家事,可袁翠云給自已的上司尚功尚宮一提,尚服尚宮對袁翠云說道:“這不是家事,這是公務,你暫時封了倉庫,你們交好的三人一起去迎一下。”
“是。”
與袁翠云交好的是尚服下屬司飾、尚功下屬司制。
大宋皇宮承唐制,六尚宮被稱為六局,每局下四司,典、掌各二人,女史不等,司制下屬的女史只有兩人,司珍下屬的女史卻有六人。再往下人數就沒上限了。
封了倉庫,袁翠云帶著交好的兩位直奔港口。
這個港口暫用名衛港,正式的名稱還在討論當中,想來很快就會公布并執行。
兩天后,袁翠云到了衛港,又等了一天,第三天下午迎上了瓊崖西衛軍港來的船。
吳家姑娘看到袁翠云,整個人都驚呆了。
記憶中的袁翠云總是一臉的疲憊,而且冷著臉。衣服穿的極是整齊,配飾更是一點也不差。
今日的袁翠云,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身上穿著一套很漂亮,整潔的麻布長裙,而后套著絲帛的披霞。身上也沒什么配飾,卻是多了一只提著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材質的小皮手袋。
吳家姑娘下了船之后,幾乎是小跑著迎了上去。
袁翠云也往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