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侂胄一拱手:“謝過。”
劉過也一拱手:“謝過。”
都是謝,謝的是什么?
韓侂胄謝的自然是劉過替他保全一份情誼。
劉過謝的是韓侂胄主動退讓,已經在為韓絳鋪路。
交趾。
韓俟寫完秘信回來的時候,瞎狗也到了。
韓絳請瞎狗坐,瞎狗謝座之后依舊站在一旁。
韓絳問:“茍巡察,你以前可有知道揚州的商號背景?”
瞎狗大名茍阿三,暫時在交趾任邊稅巡察一職,等有合適的人,他是要去西北的,他要去販馬。
瞎狗聽完韓絳的問話,他似乎是誤會了。
瞎狗回答:“揚州那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這次鹽的生意上揚州的鹽商虧損巨大,有的虧損了七成家產,我離開揚州的時候,揚州的宅子價格都掉了一半,多是因為鹽商賣宅換現錢,他們緩過勁來肯定是要報復的。這事王轉運使怕是撐不住。”
韓絳原本想問的不是這個。
可瞎狗提到的這事,似乎也很重要。
韓絳問了:“王轉運使撐不住。”
瞎狗點了點頭:“三大業,鹽、糧、香。那家大商背后沒點人脈,最次的都能和駙馬府占上一點邊。他們這次虧損巨大,找不回錢來也要找口氣。”
韓俟聽著不高興了:“他們算什么東西,敢在韓家找氣出。”
瞎狗一拱手:“不知這位是?”
韓絳介紹:“俟哥兒,我同卿兄的嫡子。”
瞎狗一禮:“俟哥兒好,揚州的事不是韓家出面的,而且韓家也不適合出面,最終為保咱們的產業王轉運使肯定要出面保,那么這些人的氣怕是會撒到王轉運使頭上,這事不要撐,鹽為商中大業,揚州三大鹽商的背后,都不止一個宗室親王府。”
提到這話,韓俟臉色一變,沖著瞎狗一拱手:“剛才失禮了,說到麻煩我也是招惹上麻煩了。我在譚州安排人運了些布匹與鹽,鹽還算少的。而后就有許多人在找我,我都不敢讓他們知道這背后是我,更不敢讓知道這背后是韓府。”
瞎狗聽懂了:“怕是對方來頭不小,背景也夠深。”
“正是。”
韓絳知道,韓俟的性格屬于很謹慎的那一種,而且有一種能夠預測危險的天性。用韓絳穿越前的說法就是,韓俟是個點子很清的人。
能讓韓俟感覺到會有麻煩,那肯定會出麻煩。
韓絳問了:“茍兄,有什么想法。”
“主君,邪的?”
瞎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想正常點的手段也不行,所以想來問自己這肯定要邪一點的辦法了。
看韓絳點頭,瞎狗說道:“邪的有,只是可能會有人家破甚至人亡,而且傷的肯定是宗室中有錢的那部分人。”
“說來聽聽。”
“譚州到揚州,消息傳的再快也要半個月,尋常要一個月時間。咱們只要提前安排好人手,這事辦成了他們殺人的心都有。但這事后續會如何,小的只是草莽出身,猜不出后續的事,后續肯定在臨安有大變故。”
韓俟來了興趣,他就喜歡搞事。
不怕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