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這時又補了一句:“人對大海還是要心懷敬畏的,海上會有大風、海浪、雷鳴閃電,還有巨魚。這么多位上官,怕是……唉!”
程佑良跪了。
他原本以為韓絳動了番商,殺了一些與番商勾結的官,這已經足夠無法無天了。這事他都在懷疑韓侂胄能不能撐得住。
可現在聽來。
廣州府死了十幾個高級武官。
李巖繼續說道:“這次巡視的規格很高,大大小小一百多號人怕是……唉!”
一……一百多號。
這他喵的是兵變。
崔嵬多聰明的人,瞬間明白李巖這批人是效忠者。
崔嵬看著跪坐在地上的程佑良問了一句:“程知府事,你要出海去巡視一下嗎?”
程佑良兩眼一翻,終于暈倒了。
崔嵬再沒再程佑良一眼,指著卷宗上的一連串名字:“這些,殺!”
什么流放,什么苦役。
不需要。
直接由中刑改上刑。
在崔嵬眼中,既然已經殺了,那就不需要留手,殺干凈了好把這原先番商們定下的海貿規矩推倒重來。
有人又跑來了。
跑到崔嵬身邊遞了一張紙條。
崔嵬看過之后對李巖說道:“將軍,有勞將軍接近廣州府碼頭,擴建二十個新泊位。少君手令,占城需要三十萬擔生活用瓷器,我對這里不熟悉,定貨與送貨的事情也勞煩將軍辛苦。”
“得令。”李巖一抱拳,和身邊的兩個人一起離開。
剛投靠就見大活。
三十萬擔生活用瓷器,那就碗、碟子、杯、盤等。
這些東西輕,三十萬擔怕不少于五百萬只。
正如韓絳所說的,將原本番商壟斷的遠洋貿易拿回來。
李巖正準備走,崔嵬又說道:“將軍慢,還有一件小事,我帶來的船中有五船錢幣,請將軍將船護送到交趾城四船,給占城留一船。”
“崔言事放心,我等會先檢查船只,若你的船不適合出海,我們安排船護送。少一枚錢,請崔言事拿我問話。”
兩人相互一禮,不需要再多說。
崔嵬就是為替韓絳分擔工作壓力的,他還帶了優秀的士子一百多人,這些有陳傅良的學生,也有錢家子弟、韓家子弟。
當晚,一條好消息傳到了正被無數公文包圍的韓絳耳朵里。
韓淵到,能幫著處理許多重要的公文。可這里的公務依然堆積如山。
畢竟是曾經當過知府的人,韓淵雖然年齡大,可經驗老道。
錢浩人瘦了,也黑了,隨軍辦事跑了幾個月,剛回來就給韓絳帶了一條好消息。
“少君,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他們又發什么值錢東西了。”
錢浩非常的激動:“不是,不是。我剛從占城回來,是負責運一批米回來的,這是小事。是廣州府有好消息,正好我要來少君,他們讓我帶過來。”
韓淵示意:“穩住,別慌慌張張,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