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退離。
韓同卿這時說道:“交趾城距離臨安太遠了,消息傳的太慢。而且有些話估計絳哥兒也不敢明說,但我感覺這其中有事。”
韓侂胄冷冷一笑:“何止有事,這鬼大了。”
韓侂胄往椅子上一座:“同卿,你老實告訴我,趙汝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韓侂胄開始舊事重提。
也不能算是舊事,因為這事根本就沒解決。
因為韓絳逃跑了。
韓同卿一扶腦袋:“季父,我突然感覺頭暈。”
韓侂胄一巴掌拍在桌上。
韓同卿苦笑。
韓侂胄語氣嚴厲:“堂堂當朝相公,說弄死就弄死了,這種手段我都不敢說有。”
韓同卿沒辦法,只好說道:“我知道三件事。”
“說。”
“頭一件,留樞密使似乎有什么把柄,或是別的什么原因。絳哥兒稱呼他一聲老留,留樞密使還應了。這事發生在鶴鳴居,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韓武、我、錢寬。”
留正!
韓侂胄驚訝了。
他一直以為,韓絳和留正有某種秘約,可顯然事情比他想的更深。
眼下,留正是樞密使,他是簽樞密使,就是副職。
“繼續。”韓侂胄吩咐韓同卿繼續講。
韓同卿說道:“絳哥兒救李潽出來,用的是史彌遠父親留下的人脈。”
韓侂胄點點頭:“這事我知道,繼續。”
“第三件事,官家有件見不得光的事情,是史達祖安排人讓朱熹撞破了,這事引發了太娘娘的殺心,可以說不顧一切要置朱熹于死地,同時因為朱熹住在趙相公府上。”
韓侂胄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些是不夠的。
趙汝愚是不會因為這種帶來被搬倒,肯定有其他的原因,以及更多的,更有身份的人出手。
韓安回來了,微微一欠身。
“主君,查到了。布上有暗記,這是咱們嚴州水利織機剛造出來一批,試工的時候生產的,總量是五十九萬尺,依四十尺一匹送到淮南東路軍中的。臨安城這批新布,想來不少于十萬匹。”
圈套無疑了。
韓安又說道:“剛接到的消息,揚州、平江、秀州三地黑市,武清鹽依二十七文半每斤出貨,當地鹽商有多少吞多少。依常例,他們吞下之后肯定會聯手定價。”
韓侂胄笑著擺了擺手,不用評價。
韓安也只是微微一欠身,確實不用評價這事。
當晚,錢浩的船與瞎狗的一船一前一后到了臨安,然后兩人都趕緊到韓府作匯報。
錢浩是一個單純孩子,他匯報的都是他知道的實情,韓侂胄卻一個念頭,又一個點子,一個又一個圈套從腦海之升了起來。
這次的坑,有點深。
次日,都不需要韓侂胄親自出手,連楊**這級別都用不上。
幾個言官就把廣南東路轉運使罵的豬狗不如了。
大殿上,十丈長的沉香巨木,被護著暖閣內的胡椒樹,還是帶有胡椒果的那種,種在花盆里的。
趙擴依然是小白。
各種白。
看公文一片白,看朝堂上的大臣們也是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