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客人開宴。
你以為,你是誰?
當然,若是李潽這級別來了,那另說。
楊次山,你算個什么東西。
王禾強沒動,高仁只是笑了笑也沒動。這兩人沒動,那么鄂州、漢口、漢陽的文武官員肯定不會有任何人動。
楊次山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
不給自己面子?
楊次山的二弟楊岐山臉一下就掛不住了,正準備起來說話,卻見一個小官起身走到王禾強面前,替王禾強倒滿酒,而后說道:“請王知府事開宴。”
王禾強站了起來,先念了一道詩。
這詩不是現作的,也不需要先作詩,只要應景就行,大概意思就是月色很好,高朋滿坐。而后王禾強說道:“各位公務繁重,雖然都在這鄂州地界上,可一年也難得見一次,今日借高將軍寶地,各位舉杯。”
楊次山的臉黑的都能比得上鍋底了。
高仁直起身來,謝了一杯。
蘇師旦一言不發,將酒杯拿起放在嘴邊輕嘗,算是給王禾強面子。
剛才,楊次山搶了他的首客之座,王禾強連使眼色他才沒有發作,現在看來,樂子怕在后面。
楊次山放酒杯一扔,直接發難。
“王知府,你這里溫暖如春,可官家宮內卻是柴薪不夠,此事我必寫信回京,請我家妹子楊美人親自上呈官家。”
“噢!”
這就發難了,還是跟小孩子一樣,用的是無賴的手法。
王禾強快走幾步從幾案后走出,沖著楊次山拱手一禮:“這,這,這還請楊指揮代為周旋。”
楊岐山都笑在臉上了,楊次山冷哼一聲,正準備說話,卻見王禾強哈哈大笑:“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哈哈哈。”
王禾強說完也不看楊次山是什么表情,親自給蘇師旦倒上酒:“今日怠慢之外請見諒,待大軍得勝回歸之時,再宴。咱們這鄂州還是有些土特產的。”
蘇師旦雙手舉杯:“謝酒。”
王禾強回禮。
王禾強雖然不是韓侂胄這一系的人,可他明白蘇師旦他得罪不起。
韓侂胄這邊,他要恭敬著。
他非但是不敢得罪,而且還希望能夠巴結上韓侂胄。
誰人不知,韓家此時如日中天。
而且還出手狠辣。
韓家少君北上淮南東路,殺了一串,抓了一堆。
南下廣南東路,又殺了堆,抓了一串。
淮南東路與廣南東路的轉運使都下獄,只是余端禮運氣好,還能再復出。廣南東路運轉使這次怕是很能善了。
高仁看著,感覺這情況有點怪,為什么一見面就翻臉,這說不過去。
楊次山臉上實在難看,為了找回臉面在懷中一抽:“這里是樞密院公文,王知府事收下吧。”
王禾強根本就沒有給面子:“既然是公務,后天來鄂州府衙吧,明天是旬休之日。”
高仁越聽感覺越怪,這里面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呢。
今天這場面,和自己是否有關?
這時,楊次山與弟弟楊岐山憤然離席,甩袖而去。
蘇師旦嘆了一口氣,沖著王禾強舉杯:“王知府事,滿飲。”
“請,滿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