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跟著韓侂胄到了書房后。
韓侂胄說道:“你的意思我懂,若往在以前,一定會助郭家,因為郭家是條好狗。可今時今日不同,郭家名聲太差,甚至還不如蘇師旦會維護表面上的名聲。但郭家也不能輕視,畢竟郭家上上下下,連同門生故吏少說在軍中也有上百人。”
韓侂胄想了想:“我猜測,殿前司內部可能有大問題。或許和這次軍需案有關聯,也或許沒有。這事,你去辦。”
自已去辦,韓絳一下沒反應過來。
韓侂胄走到書桌旁翻出一份公文:“這已經是葉適第三次上書請外調,我給壓了下來,你去吧。”
韓絳接過公文表示明白。
要查殿前司,韓家不方便出面,曹家更要回避。
因為韓家眼下北大營的主官是韓同卿,曹家領南大營,所以殿前司步軍兵馬司一但這兩家插手,那說法太多了。
比如有野心。
比如,你要控制臨安所有的禁軍,想干什么?
等等。
所以,要迂回。
韓絳把葉適那份申請外調的公文往懷里一塞,換了一套標準的陜北農式新衣。也就是粗麻布棉襖再加上一個羊皮馬甲,絕對不能少的是一定要有一條紅腰帶。
當然,還有一個手暖窩。
這也是羊皮縫的,圓桶子,雙手抄進去相當的暖和。
沒坐轎,沒騎馬,斜騎一頭驢韓絳就出門了。
韓武等人有人在前面引路,大隊人馬跟著后面,不會影響韓絳這所謂的獨行。
轉眼,葉適家門口。
韓絳把驢栓在葉適家門口的樹上,然后從驢背上解下一只小小的紙點心包,然后走到葉適家門口啪啪的拍了幾下門。
葉適雖然年輕時家境貧寒,可畢竟在十八年前以榜眼入仕。
眼下也有學士頭銜,更有侍郎的官職。
那怕眼下這院子是租的,可畢竟也是朝中大員,所以并不寒酸。
門子一看有人敲門,上下打量了一下韓絳,倒也客氣:“可有拜帖?”
“沒。”
門子聽完就準備關門。
韓絳一腳踢在門上,低喝一聲:“收房租。”
把門關到一半的門子愣住了,這宅子確實是租的,不過從來沒有人收過房租,都是每年年關前家里的管家把錢送到韓府的。
韓絳輕輕一推門子,樂呵呵的往里走。
葉適出來了。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揮手示意門子退下,上前幾步迎上韓絳,主動拱手一禮:“建安伯到訪,寒舍蓬蓽生輝。”
“小聲點,我是悄悄來的。”
悄悄?
笑話吧,站在院內葉適都能看到韓家的家丁在門外圍了一圈,這會才散去。你這悄悄是給自已看的吧,這便是掩耳盜鈴。
葉適無語,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卻聽韓絳沖著門口高喊一聲:“錢浩,去把崔壹葉還有沈羽然找來,就叫葉侍郎找他們聊天。”
這么大聲音,唯恐別人聽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