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急了:“兄,結果如何,還有,什么叫丁三配二四。”
韓侂胄哈哈一笑:“同卿,給他直接說吧,省得他一會急上火。”
韓同卿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悶了一大口酒,深吸一口氣后說道:“季父,絳哥兒。韓嗣病倒之后,這事還沒完,我在準備大撤離命人將許多小船毀掉的時候還不斷的接到消息,開城收金水的都幾十上百人聯手湊一契的錢,拼命擠著、搶著去買一株他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紙胡椒契紙。”
韓絳不明白了:“不對,當時的契約是一百株一契。”
韓同卿回答:“原本是,這事就在幾天之間,李喜兒出手,一條大船連船加上船倉里的錢折價四十八萬貫,不是宋錢的貫,是新錢的貫。一筆就把價格再拉高一成,而后高麗王作保,將百株一張的契約變成一株一張的,憑這個高麗王至少掙了幾十萬貫。”
韓絳點了點的頭,他懂,這比多頭瘋掉厲害多了。
韓同卿這時問韓絳:“絳哥兒,在你心中這次紙胡椒一株最終的價值能漲到多少算是一個到頂?”
這個韓絳不用思考,立即就能作出回答:“相當于開城一個熟練的工匠一年收入的十倍。”
韓絳知道恐怖的血色郁金香事件翻了多少倍。
但這紙契約沒有市場的醞釀,沒有長期的發酵,沒有輿論的催化。能達到原值的八十倍便是上限,再多也多的有限,達到超級泡沫不可能的。
韓同卿嘆了一口氣:“我們沒站在最高價格上,咱們出手的最后一批契約的價格是二千七百四十六兩銀子,而我完全撤退開城的時候,最后一次收到消息是三千零四十兩,這是銀子,不是貫。”
一兩銀子當下折算宋錢是二千四百個,折算韓絳的新錢也要兩千個。
而最初一株的價格是新錢五百文。
韓同卿又補了一句:“開城現有的銀子、金子,怕是九成都在咱們的船上了,許多珠寶換到的新錢,怕也有一半在咱們船上,除了這些,血珊瑚、東珠、水晶、各色寶石也有無數。這后續的亂子你自已想吧,眼下我太辛苦了,我需要點好東西讓我心里舒服點。”
會有什么亂子?
此時,就在除夕當天的凌晨。
依韓絳穿越前的計算,這是一一九六年農歷除夕日,依當下的計算,這一天是西夏天慶二年;金明昌六年;西遼天禧十八年;南宋慶元元年的除夕。
高麗、小倭子等等什么的,他們沒有屬于自已的單獨歷法。
今天是除夕,就便要過年了。
高麗開城有些個小民握著手中價值十萬個新錢一張的契紙,打算賣掉換成錢,去給自家添點年貨,買匹布什么的。
十萬個新錢,價值白銀五十兩。
這僅僅是一株半年期胡椒苗的價格,對于一個高麗開城的普通小民而言,這是他作夢都想不到的一筆巨大財富。
他只是一個貴族家負責駕馬車的人。
當時許多個仆人湊錢在價格不到千兩的時候買了一張百株的契約,他們感激大王,是大王把這百株的契約變成了單株的,他們轉手又倒了幾手之后,有人分到了兩株,有人分到了三株。
他運氣不錯,有四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