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饋給說動心了。
“那,成。不過要給我們找個能躲的地方,還要有吃的。”
韓絳壞壞一笑:“能躲的地方很多,深山老林你肯定不愿意去,那里鬼影都沒有半個。若是一座小城池,有美女五千人,還有胡椒五千擔,只是有點小麻煩,有些人總想來搶,你感覺怎么樣?”
有這樣的地方嗎?
雷饋斜著腦袋盯著韓絳。
韓絳又說了:“怕打架,那再換一個地方,只是這地方有點苦……”
“不,不換了,真有的五千擔胡椒?”
“分你一成。”
“就這么辦了,咱就選這地方了。”雷饋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韓絳咧開嘴笑了:“走,南下。”
船只北上很慢,此時是冬天,北風,南下卻是極快的,用了兩天時間就到了明州外海,再半天時間就到了臺州。
船分兩路,孟宗政帶著運錢的船還有雷饋和他的部下往夷南城去。
韓絳則停靠臺州碼頭。
韓絳是來見人的,許子良。
兩人就在碼頭上見面,韓絳開門見山就問了:“許知府,我想知道我們韓家的事,你給家里說了多少?”
“什么意思?信不過本官?”
韓絳搖了搖頭:“我親自過來就一件事,我有點摸不準。是信得過才來的,舒州那邊發生的事情。”
韓絳三言兩語講了。
許子良思考片刻后回答:“絳哥兒,你來問我,不如去查一查淮南西路有沒有人秘密的和宛城軍的人接觸,我四叔應該是受制于人,他怕有人突然反了。以我對他的了解,我四叔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也算是一個干吏,他作事一定有目的性,卻未必是針對你。”
韓絳又問:“許杰呢?”
許子良回答:“他應該見過我四叔,他來找過我,我給他了一些錢,但并沒有告訴他任何事,而且在看不清將來的時候我也不會拖我許氏一門下水。這樣吧,調我去淮南西路,半年時間我給你一個交待。”
“不好。”韓絳沒答應。
許子良受過韓侂胄的大恩,韓侂胄說信得過。
最初,韓家剛開始鑄錢的時候,運錢的船出海就是走臺州這條路。
若信不過,韓侂胄不會選臺州的。
所以,帶著懷疑和許子良打交待,這樣會寒了人心的。
韓絳說道:“要不先生辭官吧,雷饋有些才能,但誰都不敢保證他是自已人。孟宗政假死,我原本以為他去就夠了,可事情顯然變化比計劃快,崔嵬必須回臨安了,他不可能在南邊停留太久,或者先生改任知欽州。”
許子良問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有,去年秋天,咱們攻下了交趾城,大越國的王族、貴族跑掉的幾個是咱們故意放走的,眼下交趾城聽說每天的公務堆起來一人多高。這事,還在保密中,但爹爹說你行。”
許子良有些猶豫不決,他還沒有想好是不是要邁出這一步。
邁出這一步,就等同于徹底叛宋。
韓絳又說道:“此時,到了這一步,我韓家還能后退?”